第五天,今天的天空出奇的明亮。
“早上好啊,望归姐。你这两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比我起床都晚。不过今天你还可以多睡一会,因为安娜姐昨天说今天没有早饭,一会直接去参加典礼。”秦宛站着整理自己的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
“望归姐,安娜姐说今天参加典礼最好穿这种白色的长袍,以便更加容易让女神感受到虔诚。我也替你要了一套,放在你的背包旁边了。”
“望归姐,你说我穿这件裙子好看吗?如果我没能告诉我父母给你的光脑上打钱你会不会怪我啊?”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你真的是为了自己吗?”
“如果我说,接纳它会永远留在这里呢?”陆望归突然开口道,她们都心知肚明这说的是什么。
秦宛沉默着没有回答陆望归的问题,转身下楼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陆望归有些恍然,她起身洗漱,并做好充分地准备。
看着那套秦宛专门为自己要来的白色的长袍,她还是换上了自己的黑色训练服。
带上背包,打开房门,发现所有的房间门都是敞开的,里面都没有人了,陆望归迅速下楼。
她发现旅馆一楼所有人都换上了白色长袍,包括门外,密密麻麻全是穿着白袍的人。
将望向门外的眼睛挪向了门内,陆望归与一双红色的眼睛对视。
“陆望归,愣着做什么呢?”秦宛在她身后出声。
乔之诺绕开她们,推开旅馆的门说道:“快走吧,典礼快开始了。”她脸上的雀跃和期待已经无法让人忽略。
陆望归立马低头掩饰因过度惊吓而放大的瞳孔,应答后同她们一起离开了旅馆。
她越过被推开的大门,眼前是聚集成一团的人群,他们缓慢而兴奋地朝着教堂走去,白色的衣着和他们身后五彩斑斓的建筑群形成鲜明对比。
小镇上所有的人,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穿着白色长袍,除了陆望归。
但没有人质疑她,甚至没有人将目光投向这个唯一的“异类”。
她抬头看向上方,刺眼的白光甚至掩盖了太阳的身影。
身后的旅馆传来开门声,安娜和贝克带领剩下的人也走出旅馆。她们默契地排成一队,心照不宣地跟随大部队一步一步前往教堂。
陆望归行走在队伍的最后,转头看向旁边的黎。
她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已经离开的黎怎么又重新出现在了这里。
但显然黎并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所以她只能主动开口试探道:“黎,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好像听到你下楼了。”
“抱歉,我吵到你睡觉了吗?我昨天晚上有些饿了,所以打算找点吃的。”她眼神中流露出恰当的歉意。
“没有打扰到我,我就是随口问问。”陆望归点点头微笑道,友好地结束了这次交谈。
她不是黎。
至少不是真正的黎,有可能是意识体一类的事物。
陆望归思考着,但没有得出结果,因此暂时停止猜测。只能暗自希望这个“黎”不会妨碍她的计划。
……
随着光影逐渐移动,时间也缓慢流逝,小镇上的大部队也到达了教堂前,但显然这么多人是不可能同时进入教堂的。
这时安娜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不同于往日的平易近人,她此时更像是一位女神,抿着微微向上的嘴角,双手抱拳闭上双眼,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祈祷。
过了一会儿后,便喊出一连串的姓名,紧接着洁白的人群中站出了一个个女性,她们整齐地排成了一列列,年龄最小的大约刚成人,而最大的则有四十多岁。
在一个个姓名被说出后,陆望归听到了熟悉的姓名。
“秦宛,乔之诺,吴若言,林行芝,黎,陆望归。”
没有任何迟疑,秦宛等人便自发地上前形成一列,最后跟着黑衣的陆望归。
安娜见状,放下了抱拳的双手,缓步走到教堂的大门口,面对着洁白的教堂,推开了大门,进入教堂内部。
而那一列列女性根据安娜念名的顺序依次进入教堂,至于陆望归她们自然是最后进入教堂的。
在即将进入教堂时,陆望归回头看向身后镇民们的神色——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是祝福和期盼,没有任何恶意和不满。
她转过头跟随着前方的“黎”迈入教堂。
巨大的水晶雕塑在昏暗的教堂中依旧显眼,只不过她的头顶上没有了那顶象征着荣耀的王冠。
那些女性见状隐隐有些骚动,安娜回头瞥了她们一眼,教堂立刻寂然无声。
她穿着与众人稍显不同的白袍,走到女神雕塑前方,发出无声的诵念。
教堂的光线慢慢变暗,直到教堂内完全漆黑,那扇教堂的大门隔绝了门外所有的光线。
与此同时,女神雕塑发出微弱的光芒,一位穿着白袍的高大男性,从雕塑后方走了出来。
他绿色的眼睛扫过陆望归,待站定到安娜身旁时,一脸神圣地开口说道:“典礼开始。”
镇长不是被她们杀死了吗,怎么又复活了?
并且好似完全不记得昨天他自己的遭遇了,难道他也和“黎”一样吗?
陆望归意识到从“黎”的出现开始,这一切都完全脱离了她的认知,难道这个小世界死去的人会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再次复活吗?她隐隐有些不安。
没等她继续深想,一位大约二十多岁的棕发女性便上前走到女神雕塑面前。
陆望归记得她是第一位被安娜念到的女性,这位女性在站定后便迫不及待地跪下,双手抱拳向女神祈祷。
“生命女神,我祈祷能够得到你的恩赐。”
话音落下后,陆望归看到那雕塑的光便隐隐黯淡了一瞬,接着她手里的火把便发出一阵明亮的光芒,一颗水晶状的圆球从光芒中诞生。
那颗生命孢子缓缓地飘向了那位女性,与她融为一体,她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辛福。
趁着这段时间,她快步回到原来的位置,但还没等到她回到原本的位置,她的脸上就出现了极度痛苦的表情,她强撑着挪回最初的站位,便像支撑不住了一样昏迷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陆望归心中越发疑惑。
怎么火把也可以进行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