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将菜送给了小橙,回了自己房间。
她拉起半边窗帘,打开风扇,躺在沙发上。
偶尔看了一眼手机。
热搜上是与她毫无相关的话题。
私信里依旧是黑粉和路人的亲切问候。
没有工作安排的一天,她难得地清闲有时间。
换了小号,她跟黑粉互相问候了几轮。
不限定用词的脏话,也算是解压的一种低级方式。
下午两点半。
流水叮咚的铃声自茶几上充电的手机响起。
吵醒了小憩正酣的人。
温尔皱眉,拿起手机看了眼。
被人吵醒的不悦瞬间散去。
宋豫璋嗓音清泠泠的质感,“睡醒了?”
贴着屏幕的耳朵仿佛被电了一下,温尔稍微拿开一些,打了个哈欠,“嗯,怎么了?”
宋豫璋声音淡淡的,“你还要继续睡吗?”
温尔看了眼外面,日光依旧很刺眼,“不了吧。”
“嗯,那好,”宋豫璋道,“下楼吧,我们见面。”
他说得太过理直气壮,让温尔愣得一时忘言,许久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处。
明明看不到剧烈的起伏动态,就和她此刻的神情一样安静。
可在皮肉之下的脆弱胸腔里,是深埋三千海里下的心脏在悸动轻颤,冒出一连串的气泡,像被摇晃已久的汽水。
猛烈跳动的心,面上云淡风轻。
温尔换了条素色淡雅的裙子,走出小区,便看见梧桐树下的车,低调的黑色。
眉尖一挑,温尔记得上午谢明仪来接她的时候,马路对面便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他难道那个时候就来了?
随即温尔便打消了念头,应该不是。
因为谢明仪送她回来,那会儿马路对面是没有停车的。
再者,宋豫璋真来了会跟她打电话,不然也会去忙他的事,不会浪费时间用在等人上。
这样一想,她整个人都轻松了。
被久等,会让她产生自责和愧疚感。
宋豫璋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保镖和司机跟着。
见她出来,他主动下车。
高大茂密的梧桐树下,宋豫璋穿着淡色的衬衫,气质清贵。
他瘦高个子,容貌昳丽,迈步朝不远处的温尔走去。
半个多月没见,温尔看着宋豫璋时,心情有些微妙。
心跳和他踩下的步子同频,砰砰砰。
宋豫璋停在两步的距离外,垂眼凝视着她。
温尔拉了拉口罩,确定四周没狗仔。
思量很久的开场白,最后还是成了一句客套,“好久不见。”
“嗯。”宋豫璋应了声,同她走在一起。
她道:“等很久了吗?”
宋豫璋淡看她一眼,只道:“是被电话吵醒的吗?”
温尔自然选择说谎,“没,那时候已经醒了。”
他将温尔看了会儿,略微蹙眉,“好像,瘦了些。”
温尔小手摸摸脸,却摸到了口罩,尴尬地笑了笑,“还好吧,没感觉。”
她这段时间拍戏很忙,知道宋豫璋归国时间后在片场就更忙了,紧赶慢赶地拍完她的戏份,才换来了今天的假期。
潜意识里,就觉得宋豫璋花了这么多钱在自己身上,肯定回来崖沅找自己。
只是这次见面应该怎么定义?
金主来见被包养的小明星吗。
宋豫璋全然不知她脑子里想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他昨天就过来了,自然不会让谢明仪又找到机会约温尔出去。
国内的事,当然有人给他盯着,谢明仪喊温尔的几次饭局他都知道,有时候深夜太晚了,她还跟谢明仪在牌局上。
宋豫璋不会在这种时候跟温尔打电话,而是直接打给谢明仪,给他找点事做,自然就知道要散场了。
因此,他和温尔的每一通电话都是她结束工作后,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和工作的简单分享,鲜少提及之外的人。
两人已经走到车旁。
面对宋豫璋,温尔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脑子里一会儿是银行卡上数不清多少给零的余额,一会儿是面红耳赤的画面。
她想去后座。
宋豫璋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声音淡而平和,却不容拒绝。
“坐前面。”
温尔只好去前面,却见副驾驶上放有一大捧花。
粉白的配色极尽温柔,还用了温尔喜欢的洛神玫瑰,比拳头还大的花朵,滚滚的波浪边,又香又好看。
“给我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的喜色,颇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味。
“嗯。”
“谢谢。”温尔坐在副驾驶,繁花满怀,心尖软软,看向宋豫璋的眼神都泛了层笑意。
她应该是喜欢的。
宋豫璋微抿的唇角松开,脸上没太大情绪,眼眸温和了些,替她关上车门。
路上,温尔目光像一只跳跃的蝴蝶,偶尔留恋窗外街景,偶尔掠过宋豫璋骨相优越的侧脸,线条明利流畅,喉结性感迷人。
温尔没多嘴问要去哪,永远保持未知的期待感,永远新鲜。
像。
约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