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视线从他漂亮的手臂移开,莞尔笑眼盯着他,打趣道:“你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宋豫璋挑眉一笑,将洗好的杯子放回橱柜里,回头问温尔,“寻珍国际听说过吗?”
温尔一惊一愣,有点茫然。
她当然听说过——国内最顶级的珠宝公司,创立三年就在纳斯达克敲钟,前几年陆续并购了两家欧洲奢侈品企业,据说寻珍国际的创始人是一个小学美术老师,总之背景挺神秘的。
宋豫璋接过温尔递来手帕,漫不经心地擦拭指间的水迹,“他们在亚洲区的代言人合同到期不打算续了。”
“……啊?”温尔抬手,食指缓缓指向自己,满满的不可思议,“不会吧?”
宋豫璋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种懵懵的神态,眼中笑意不免深了些,“差不多吧,看你自己。”
震惊之后,温尔坚定地摇头,“为什么是我?”
天上不会掉馅饼,都是藏好价格的华丽馈赠。
宋豫璋长眸低垂,望向温尔那双褐色的水眸,嗓音低沉悦耳。
“大概是因为喜欢吧。”
“?”
情话爬过耳廓,敏感的耳垂被烫出一片红晕,温尔错愕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宋豫璋敛去多余的笑意,音色淡和,“之前你参加璨华奖典礼佩戴的珠宝就是寻珍国际还没上市的新款,他们觉得你长相和气质都非常不错,挺看好你能作为亚洲地区的代言人。”
这样一说,温尔便记起来前段时间她出席颁奖典礼的那身妆造是上过热搜的,引来频频好评,也掀起了一场时尚圈的轩然大波,除去礼服,也有人分析她佩戴的首饰的来历。
而那套首饰则被艾雅转赠给了温尔,说是她帮助工作室拍宣传照片的报酬。
现在宋豫璋提起这件事,温尔猛然间意识到这其实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宋豫璋找人层层铺垫就是想将她领到这个机会面前。
再让她去做选择。
想明白是某人的有心为之后,温尔脸上绽放出轻松愉悦的笑容,“谢谢。”
宋豫璋知她心思聪颖,能想明白这里面有他的手笔也没什么关系,他愿意用心待她,把她当作王国的公主,高高捧起,奉在最崇高的位置。
“是品牌选择了你,你不用跟我道谢。”
“那也是因为我认识你。”温尔心如明镜。
商界互夸的喜欢,多半还是利益交换的体面说法。
“这件事没你想得那样复杂。”宋豫璋手指轻敲击着岛台洁白的大理石面,语气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只是因为珍珍的存在,寻珍才会被赋予无限的意义。
温尔挑眉,“什么?”
“没什么,回房吧。”宋豫璋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朝温尔走了两步,一个弯腰便将她横抱起来。
肌肉流畅的小臂贴着温尔睡裙之下的膝弯,温热相贴,她自然而然地抬手攀上宋豫璋脖颈,将他那张俊美出尘的脸拉向自己。
在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亲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宋豫璋被她又亲又舔,像小猫一样拱他,这种依恋的撩拨令他几乎失控。
他转过头去,避开她热烫的吻。
温尔看着他。
男人侧脸线条被拉扯出性感冷硬的折线,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似在克制着什么。
温尔却想问他,你再装什么?
“为什么想做.爱?”他将温尔放在岛台上,试图拉开和温尔的距离,企图在她的掠过之下获得一瞬呼吸,想去求证她此刻的心意。
是因为一个代言,这算什么。
她在答谢他吗,成年人的利益交换?
真是糟糕透顶!
“你不想吗?”温尔只想和他的身体玩,恶意屈膝,用柔软雪白的小腿去顶他笔挺的西装裤……
宋豫璋眼神暗了几分,白皙的脖颈上浮出几根暴起的青筋,垂眸定定地望向朝他笑着的女人。
“宋豫璋?”温尔口齿清晰地念着他的名字,撑着台面支起上半身,抬手抚摸他颈上热血滚烫的青筋。
明知他在忍耐,她却不知他为什么要忍耐情.欲这种令人舒服愉悦的东西。
温尔手指碾压着他的肌肤,顺着细直的脖子滑到领口,猝不及防地用力将他衣领扯开。
金属纽扣跌落在瓷面上发出叮铃声响,灯光明亮。
柔软的衣领在宋豫璋颈上勒出了暗红的血痕,看起来鲜明又刺激。
“呲。”宋豫璋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的皱眉,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人推倒,欺身压下。
“疼吗?”温尔眨眼,一口吻在那鲜艳的红痕上,柔软的唇舌扫过那处暗红的伤口,似在作弥补的抚慰。
宋豫璋气息渐重,只单手解开剩下的纽扣,用衬衫将她双手绑在身后。
“你干嘛?”温尔挣扎了下。
“珍珍。”宋豫璋手撑在温尔小脸旁边,五官英挺俊美,漆黑的双眼宛若汹涌的大海,欲色似潮水泛滥。
每次宋豫璋喊她小名的时候,温尔心跳都会快几分,紧张又期盼的悸动。
宋豫璋手指探入裙下,低头咬住温尔的耳垂,哑声问她,“现这个点跟我闹,你自找的。”
*
温尔闹钟定的四点,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时发现一旁的男人也跟着坐起身来。
温尔拉住他的手腕,制止他掀开被子下床的动作。
“昨天不是说好了,不用你送我的吗?”
宋豫璋这段时间工作也挺忙的,经常在书房工作到凌晨,温尔看在眼里。
宋豫璋将她和被子一起拉到怀里,亲吻她的额头,下巴贴着她的侧脸,声音温柔:“我只答应了让李昱送你。”
清冽的木质冷香入鼻,她抬手捶了一下他的后背。温尔无语失笑,靠在他宽阔暖和的肩颈里懒了几分钟,“你真的不再睡一会?”
宋豫璋下床,取了件厚睡衣给她披上。
温尔坐在床边,两腿自然垂下,小脚碰了碰,勾了勾脚趾。
她垂眼看向给自己穿拖鞋的男人,大手握着她脚踝,温柔极了。
像一场凌晨四点的梦,这么好的男人蹲在自己面前。
“走吧,去刷牙。”
宋豫璋起身,发现温尔坐在床边看着他,却不起身。
他道:“怎么了?”
温尔不答,起身走在前面,脚步轻快的像一只悠扬起伏的小调。
鼓噪的心在清晨如同火山爆发,喷涌的不是岩浆,而是沸腾清甜的蜂蜜。
*
天色未明,几盏路灯映照黑夜。
宋豫璋和温尔一前一后。
黑色轿车停在楼下不远处。
李昱靠在车门边,若有所思地遥望着将明未明的夜空。
小橙心中无大事,裹着大袄子在路灯下激情嗦粉,红油汤底,粉条亮晶晶的,她鼻尖冒着一层细细的汗珠子,嘴角边都是辣辣的油光。
李昱发散游离的思绪被浓烈的香辣酸爽味儿拉扯回来,小橙正好嗦完。
她单手困难地翻着包包里的纸巾。
同为打工人,李昱自然而然地递了一张纸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