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献殷勤啦?我猜她现在没心情理你。”李知融不怀好意地提醒。
“她确实很快就没心情理我了。”许元接受良好,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许元看了看店里墙上的挂钟,7:59。
手机屏幕显示时间,7:59,还有一分钟。
不行!夏存还跟夏也坐在一起!
他飞奔到夏存的卡座,一把拉起夏存,拽着她就往外跑,“跟我走。”
“大清早的,你又想干嘛。”许元现在对她来说,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又黏又烦人。
两个人刚走到前台,分针向前走了一格,8:00到了,许元拨通电话。
一辆黑色越野车以极快的速度出现,穿过披萨店的玻璃外墙,撞飞桌椅板凳,直直撞向被这一幕惊呆,依然站在原地的夏也。
“哥!”夏存被许元拉住,“哥!”
“夏也!”李知融知道自己来不及救夏也,直接站在原地大声喊,“跑!”
黑色越野车哪怕撞进店里依然没减速,油门踩到底,轰鸣声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夏也根本来不及跑!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
“嘭!”
飞起的灰尘和碎片落地,夏也浑身是血地倒在一片废墟里。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李知融眼睛里满是血丝,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李知融话音刚落,那种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袭来。
夏存的眼睛将闭未闭时,模糊地看见时易的身影,他气喘吁吁地跑来,站在汽车撞出的洞口,不断翕动着嘴唇。
*
夏存再次睁眼,面前是许元和他的乐队成员,正在舞台上随着节奏疯狂摇动身体。
台下站了十几个观众,只有几个人身体不自觉跟着律动,这种小livehouse,又是不红的乐队,即使免费演出,也根本没几个观众看他们。
何况他们的歌也是真不好听,夏存默默吐槽自己小时候的音乐审美,当时恋爱脑上头的她竟然觉得许元现在超有魅力。
她低头看自己的穿搭,身上穿着斗篷大衣、百褶裙、袜套、乐福鞋,这身打扮……
那这时候的她应该有手机了,她摸了摸大衣口袋,果然翻出一个可以向上滑动的直板白色手机,这手机还是许元觉得她没手机跟他谈恋爱不方便送她的。
她小时候是真的有少女心,手机背后还有各种水钻、可爱的贴纸。
她滑动手机,确认现在是201X年2月8日20:23,高二下学期刚开学,距离夏也在现实世界里发生车祸的日期还有6天。
她肯定是翘了晚自修跑来看许元演出的。
这是第二次梦境转换,她已经不着急去找夏也确认他的双腿是否还健在。
她不去看也知道他整个人肯定还好好的。
她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个场景的画面。
时易最后应该是想要倒转时间,可是他没成功。
然而当李知融说了“再来一次”之后,梦就真的跟着切换了场景。
李知融跟她一样是植物人在接受特殊手段治疗,李知融成为植物人的时间应该在她之前,除了她没有听过《打上花火》,更因为她的行为举止都不像她28岁的同龄人。
李知融有可以重启人生或者更换梦境的金手指,而她只有一个让她帮助女主角实现心愿的任务。
夏存在心里呼叫系统,这无用的系统又是毫无反应,并弹出了进度条界面。
看着系统这熟悉的操作,她只想笑。
当前任务进度0%。
李知融的金手指才称得上金手指,而她的系统只能被当做进度条用。
时易说她醒来的机会在李知融身上,她每次进度条往前动的理由都跟她关系不大,每次都得她苦思冥想去对原因。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系统任务中说的女主角不是她,而是李知融。
就在夏存确认这个想法的时候,进度条嗖的一下向前走了一半。
当前任务进度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