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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唇齿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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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风临忽觉衣袖动了一下,她低头去看,发现子徽仪用手指轻轻勾住自己的袖摆,就那么扯了一下,低着头不看她,却用很低微的声音问:“那我会比他们好一些么……”

“你逆来顺受,实在无趣。”

酸涩的痛意涌上咽喉,胸膛那颗跳动的心忽被一只大手攥住,残酷地将根冰锥扎进去,他可以感到冰冷寒气在血肉中弥散,将他原本炽热的血都冻得凝霜。唇上亲密的痕迹忽变成了嘲讽的戏弄,无一不讥嘲他的可笑。

自以为是。你算个什么?

你并不特别。

偏偏在此时,风临俯到他耳边,以极暧昧的姿势道:“但无趣归无趣,拿着解闷,倒也罢了。”

一颗心寸寸成冰。刚刚的一切都在此刻变成巨大的笑话,方才亲密缠绵的痕迹,忽变成一张张讥笑的嘴,冲他大声嘲讽。他感到难堪。

要怎么才能在对方明明白白告诉,我就是消遣你,我就是在玩你的情况下,继续像没事人一样,笑呵呵地、没脸没皮地亲热下去?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或许他应该继续下去,但实在做不到了,他手脚都冷僵了。

风临贴近他的颈侧,故意将说话时的气息扑在他脖颈,引得他一阵微颤,道:“曾经孤疼你,你说不想被咬脖子,孤便不那样做。但现在你是‘缙王的人’了,那你疼不疼,怕不怕人,都同孤没太大干系,孤不但没怜你的必要,还咬一口便赚一口。”

“你说对吗?”风临将唇轻触在他颈侧,眼睛前望,观察子徽仪的反应,故意使坏,放缓声调,长长地问他:“徽——仪。”

在气息扑在脖颈的那刻,子徽仪忍不住抖了下,若有若无的唇触,让他只觉无比煎熬,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咬唇,屈辱地点了下头。

风临很高兴地笑了一声,张口将牙抵在他脖子上,故意很缓慢地咬下去,让他得以清晰感受肌肤被咬破的过程。

刺痛有如利针穿入,尖牙缓缓刺破肌肤。

子徽仪委屈地“唔”了一声,蹙眉闭目,忍耐风临咬来的利齿。

一圈渗血的牙印在她咬合下渐渐成型。

不知为何,在他身上留下印记令风临格外愉悦。

风临觉得自己现在或许真变成了什么猛兽,子徽仪是她看中的猎物,非得把人摁在爪下,像盖印章一样留下代表她的标记,才能让别人明白这是属于她风临的东西。

标记要别人看得到才行。

风临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过分些。

脖子上,锁骨上,手指,脚踝……他身上每一处,她都想烙下印记。不,甚至这样还不够。

只留下别人能看到的标记不够,她还想在子徽仪身心留下深不可除的烙印。

她要他在某些时刻,不可控地想到自己。把自己的呼吸化线穿针,一针一针缝在他血肉里。不管愿不愿意,他往后一生都只能想到自己。

右手突然发力,抓着后颈将子徽仪整个人摁在桌上。子徽仪不得已被这股力道扼制,趴在了桌面。

背部线条流畅美丽,腰微微下塌,弯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弧度,后再起,若起伏的山峦。

风临不受控地伸手抚握住他的腰,衣衫在力道里渐渐裹紧,在她掌下显露出细韧的腰线,如柔弓,如劲柳。

心脏狂跳,声音震得风临头微微昏。怎么会有腰这么细,这么美,却又这么劲韧。她仿佛寻到了这世间最合手的一把弓。她迫不及待想听这把弓为自己发出弦鸣。

腰身在隐隐颤抖,细微的温度在掌心化开,勾着她继续胆大妄为。

手寸寸抚过腰线,十指下滑,慢慢攀上他的圆丘。风临都没发觉自己的指尖在抖,她喉咙发紧,不觉咽了口口水,那圆翘的弧度弯得她心都发颤,头皮一阵阵发麻。

脸颊太烫,风临下意识想收回手,但已演到这里,撤退岂不太丢面子,索性心一横,伸开五指,重重在那令人脸红的圆肉上捏了一把。

子徽仪意识几乎要炸了,他像给火炭炙了,浑身一僵,整个人都陷入羞耻之中,指尖死扒着桌边,用力到骨节都发白。

羞耻窘迫令他脑海混乱,他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心情,被当做玩物随意轻薄,像砧板上的鱼肉,被摁在桌面由人玩弄,耻辱到他近乎想钻进地缝。

喔……风临睁大眼睛,呆呆看着自己那只手,柔软而有弹性的躯体为衣袍裹着,在自己指尖陷出动人心魄的曲线。

原来这么弹吗……

风临现在照不到镜子,不晓得自己脸全红了,她只顾盯着手指下陷出的柔软,一点点无意识地用力,想让手指在臀肉里陷得更深一些。

她的神魂都跟着指尖陷了进去。

子徽仪僵趴在桌上,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力道,眼睛瞪得很大,使劲咬唇,不肯发出声音。偏偏这时风临俯下身来,唇靠近他耳边,认真地说:“徽仪,你原来这么软的吗?”

羞愤欲死。

他感到被玩弄,笃定自己成为她欲色的消遣。

子徽仪眼圈顷刻红透,无助地用手指抓着桌子,指甲都快裂开。

那只手还在动。

它离开那里,手指抚着衣料,沿着曲线一点点下滑,隔着衣袍,寸寸摸向修美的大腿。

喔……!

此刻风临的眼睛都快瞪成铜铃,她绝想不到衣袍之下竟有如此美妙的曲线!

他原本就很美,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他为衣物遮掩的地方竟也这样美。掌心传来的触感,让她心尖都在发颤。她几乎不受控地去想象,这云裳之下裹着的是怎样一双勾人心魄的腿。

我之前都错过了什么!某个瞬间,风临懊悔地想。

她还在全神贯注地感受掌下柔韧的曼妙风景,忽然听到面前传来微弱的声音:“不要……”

风临回神,目光上移,发现是子徽仪在出声。他趴在桌上,她看不到脸,却能看到他脊背在微微颤抖,铺垂在桌上的衣袖也在发颤,“不要……我、错了……不要再继续了……”

子徽仪低着头,长发倾泻,遮挡了大半侧颜,风临只能望见他颤抖的嘴唇,耻辱而难过地请求:“殿下,您放过我,好不好……”

风临将左手手收回,复撑在桌面,俯身望着他。少年背对着自己,看不清他的脸,她便使右手理了下他的长发,伸指抬着他下巴,让他侧转抬头,看向自己。

真漂亮。

风临凝视他的容颜,从未觉得子徽仪如此漂亮。

盈盈清目中蓄满的每一丝羞耻伤怀都是为自己,潋滟眼尾每一份淡红都是因她泛起,黑蝶般颤抖的睫毛,被咬出红印的嘴唇,那上面每一个齿印,每一寸情绪的波动,全部,全部都是为她。

他在为我而羞愤,为我而颤抖,为我乱方寸……此刻这张脸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这才是绝色。

“还不够。”风临深深望着他。

你还可以更美。

风临伸指抬着他的下巴,俯面至他脸侧,唇轻吻他鬓边的发,这姿态如此缱绻,就好像他们是一对贴面亲昵的天鹅。

但她口中说的却是:“你让孤来寻刺激,就该摆出当有的态度,趴在桌上好好供孤享乐。做多久,做到什么地步,都由孤说了算。”

“放过你?做梦。”

子徽仪伤心地转过脸去,避开她的手,暗自咬唇。

那只手失了美人面,却不显失落,它悠悠下行,指尖沿着他白皙脖颈向下,手指摁在他颈窝,慢慢下滑,探进他衣襟里……

子徽仪忍不住颤抖。如同被大军胁迫的城主,他不得已,向她敞开自己的城池。

手在肌肤上滑动,掌下细如凝脂,如抚白玉。

她可以很清晰地摸到他的锁骨,指腹自其上抚过,即使看不到,她也能感知到它是多么修长美丽。他的骨像竹,像玉,每一寸都是好风致,好光景。

五指划过他胸膛,慢慢左移,摸到一把微微起伏的肌肉,那肌肉紧致而劲韧,厚薄绝妙,正是练剑练出的少年薄肌,手感好到令人心神为之一荡。风临五指覆上,感受着这柔韧,突然狠力捏握,子徽仪刹那间脸色陡变,这像在他心脏重重捏了一把!

子徽仪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僵硬不能动,

“放过我……”他僵硬开口,“求您放过我……”

“怎么?”风临呼吸微乱,轻轻在他耳边问,“不是你先来勾引孤的么?”

子徽仪双目灰暗无光,喃喃道:“殿下,我错了,我做不到……”他低声哀求道:“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

风临手指轻轻触摸他胸前的肌肤,道:“谁知这是不是你的欲擒故纵。”

她说得那样轻佻恶劣,游刃有余,然在人身后的脸红得快要滴水。

不好意思承认,但风临心中很清楚,自己有些贪恋他肌肤的温度了。尽管她才刚刚感知这份曼妙。

若能将此人日日拥在怀中,就好了……

猛地回神,风临脸上红意尽褪,眉在一瞬皱起,惊愕地怔住,痛恶随即涌上心头。她此刻的痛恶并不全为子徽仪,也有对自己的——她恨极了自己不长记性。

真是贱。

恨起,手上力道不觉间加重。风临短暂失神,恍惚听见面前人痛唔一声,隐忍着死咬唇瓣。风临顿时回神,赶忙减去力道,下意识靠近,安抚似的轻吻他鬓发一下。

子徽仪伏趴在桌上,身躯因羞耻与疼痛、难过而微微发颤。他此刻被风临圈摁在桌上摸着,倒好似被风临笼在怀中。

风临自然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不觉用手将他往怀里紧了两分,脸缓慢抵在他肩膀上,枕在他发间,闻着他淡淡的香气。

绝不是还想要他这个人。只是贪图他的色相罢了。

想到这里,风临眉头稍有舒展,这个理由她勉强可以接受。毕竟欲望人人皆有,并不是可耻的事。

她承认子徽仪的姿色,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喜好美色不算丢人。不算。

风临手还粘在子徽仪身上,一边低嗅他的香气,一边垂眸自顾自想:日后若真能成为赢家,把他抓到身边来,只作享色之用,也不是不可……以他作娱,也并不算是我丢了颜面……

嗯,到时我该给他安置在哪个殿呢?他心思深沉,满腹算计,若丢得远了,怕是要来谋算害我,须得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我映辉殿还空着……

她正想着,忽觉手指触碰到什么软粒,只一下,不可言说的触觉霎时自指尖袭来,如电流过遍她全身。

子徽仪亦在这一刻脸色红透,身躯彻底僵住,眼圈微红,发出难以言语形容,极似小猫呜咽般,委屈的唔声。

这一声低微模糊的鼻音有如一道鞭子抽在风临手上,她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抽手,慌乱无措地往后退了一大步,退时左脚踩在右脚上,差点踉跄摔了,废好大力才稳住身形。

她心跳未定看向长桌上伏趴的少年,他正在颤抖,修美的脊背微微起伏,像在诉着满腹委屈,勾得她无尽心软。

风临脸上红得彻底,心乱神慌,却嘴硬似的想:这下好了,他决计忘不了我了。

到了这时,她不可以在他面前垮台。风临使劲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上前,伸出两手,做出游刃有余的样子,一把将桌面上的人翻过来。

子徽仪在转过来一刹那,抬手以袖挡脸,死死地咬着嘴唇。风临手心都在发紧,使劲抓他手腕,给人硬是薅了起来,一把拽进自己怀里。

清香扑了满怀,风临心狂乱,把人搂在怀里,这一刹那实不知该怎么待他才好,忍不住亲了下他的脸颊,轻声低语,似哄又似讽地说:“乖一点。”

她没意识到这举动与她最初本恨有多违和,亲完后,只直起身,故意沉下声音,用很戏谑的语气道:“你说的对,这的确很刺激。放心,日后孤会宽待你……”

“缙王夫,我们下次继续。”

那称呼犹如最后一把贯心利剑,将他面上最后的血色带去。风临松开手,一路同手同脚地踏了出去。门轰然启闭,余声沉沉回荡在楼中。

子徽仪浑身失力,跌坐到地上,长发与袖摆纷落于身周,缭缭绕绕。他垂眸低首,犹如被攀折的花朵,无力感伤,呆望着感知自己身躯残留的痛意。

唇瓣红肿,腰腿发烫,耳垂锁骨上印着浅浅咬痕,白皙脖颈上,一圈渗血的牙印鲜明难掩,被扯松的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下一小块肌肤,几道淡红指痕隐隐可见。

疼。

子徽仪缓慢抬起手,手指轻触了下脖颈的咬痕,低头一望,在看到指尖上那点血迹时,子徽仪本就黯黑无光的眼,更多了份苦涩。

他不想把自己摆在受人轻辱的卑贱地位,但事实似乎确实如此。她对待他,的确就是玩物的态度。

他现在,也只能用这幅身躯去换取她一点垂悯。

拿身躯换得片刻安宁,用唇舌卖得喘息之机。不是玩物是什么?不是下贱是什么?

身上的指痕还在隐隐作痛,像巴掌扇在身上。

子徽仪扯着嘴角,自嘲一笑:“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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