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徽仪手撑在她脸侧,定定俯望她,像是着迷般,抬手轻轻地触抚她的脸颊,风临并不反抗,望着他笑。
淡淡月光之下,她面容美若昙花,刹那光辉仿佛只在这个夜晚才有幸得见。子徽仪望着她,脑中已空白无物,满心只回荡着她的笑语,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情意,汹涌如海。
修长手指沿着她面庞划过,慢慢划至她的脖颈,温热的指尖带起肌肤一点细细的痒意,风临莫名快了心跳,有点紧张地看向他。
就在此心乱之时,子徽仪忽然俯下身,嘴唇轻触吻在她颈侧,低语呢喃:“你说了爱我,不可以再去找别人。”
说话时,嘴唇若有若无触在肌肤,带着温暖的气息,风临浑身发烫,刚想开口,他的嘴唇便突然贴吻来。
霎时间,她仿佛被滚烫的春风拂颈而过,神魂轰然一震,满脑空茫茫的,耳中只剩下狂跃的心跳。
柔软的唇亲了一下她的颈侧,张开口,浅浅地咬了一下。
亲昵不过须臾,风临却久久不能回神。子徽仪早已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抬起手轻触脖子,没有感到痛意,连一点齿痕也没有摸到,只有些许滚烫的余热。
显然,他到底没有咬下去。
风临不满意,她想要一个更浓烈的痕迹,就像她曾经留给他的那样。
念头起,便要做到。她伸手朝他脖子一勾,忽地将人拉近面前,道:“徽仪,这可不行。咬出齿痕来才叫留印,就像我们从前啮臂为盟那样,这是一件很认真的事,难道你要糊弄么?”
距离骤然拉近,子徽仪脸庞嫣红,呆呆看她道:“我们何时啮臂为盟过?”
“有的。”风临搂住他脖子,悄声说,“在晚春。”
子徽仪恍恍惚惚,认真回想,却倏尔被她再搂近几寸,两人鼻尖相触,几乎要贴吻而上,气息于空中融缠,子徽仪闻到她身上清亮的香气,伴着蛊惑的话音,一丝丝钻入耳中。
“徽仪,这就像一个誓约。你要给你喜爱者盖下一个印章,告诉别人她是你的,就像我对你做的那样。而我允许你这样做,让这个情盟落定,让我们只属于彼此,就像你曾对我做的那样。”
风临伸出右手捧住他的脸,拇指探进他口中,撬开他的齿关,淡淡笑问:“难道你不想独占我么?”
子徽仪心骤然一颤,目光震动地看向她。
她轻轻而笑,指尖微微用力,将他雪白的牙齿抵开,道:“张嘴。”
抛来的话语简直是这天下至极蜜饵,子徽仪神魂大为震荡,再无法抵抗,竟就这般听从了她,任她撬开自己的牙齿,俯首抵在她颈窝处。
阵阵幽香自发间传来,迷魂摄魄,子徽仪头晕脑眩,神智难定,忍不住转过脸,用鼻尖轻轻蹭昵她颈侧肌肤,迷恋地靠上去。
感受到他的呼吸,风临双颊绯烫,却是伸手抱于他脑后,朝下一摁,不由分说道:“咬。”
子徽仪嘴唇轻抵吻在她脖侧,张开口,慢慢咬了下去。
他的力道缓而轻,始终不敢用力,嫣丽嘴唇贴抵在她肌肤,温热柔软,风临被磨得心急,以手将他头朝下一摁,他猝然不防,齿尖刺破肌肤,她终于得偿所愿。
细微疼意传来,风临畅意地笑出来,无比开怀: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他待我之心,一如我待他之心。想到此处,她不禁畅快大笑。而子徽仪却并不似她一般畅快,口中淡淡的血味让他很不适应,即使醉着,仍感到莫名难受,但在难受之中,却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好像真的如她所说,他在她身下盖下了一个印章。
子徽仪手指轻碰那咬痕,心中诸般情绪交汇,难以平复,可没容他分辨,面前人便抬手将他搂下,深深吻住他的唇,将他不适应的血味尽数带走,只留给他缱绻的情爱,和血脉沸腾的热意。
酒意上来,子徽仪被她吻得双眸迷离,不断喘息,两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直直望着她颈侧的牙印。
那是他留下的。
他给心上之人留下了一个印。
“还害怕吗?”风临问。
子徽仪朦胧心乱望着她,道:“我不知道。”
风临笑了,搂住他道:“别怕。”
她将他的一切爱恨拥入怀里。她握住他苍白的手指,搂住他颤抖的身躯,用自己的心跳与体温去温暖他,像发誓般在他耳边轻语:“啮情为誓,星月为证。”
“我们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