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理好了衣服,上面的血迹并不明显,他只是看着这些侍卫:“严恒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话说到一半就断了气,剩下的事情我会禀报给殿下知晓的,这里就辛苦各位处理一下了。”
将这些侍卫当自己的人吩咐完之后,他拍了一下有点愣神的郁离:“想什么呢?走了。”
郁离哦了一声,迈开腿跟着裴厌去牵马,快要到客栈的时候,郁离终于想起了什么:“那个沈公子,我的职位……我要守在那里的……”
裴厌笑着架马到了客栈前,他栓好马之后干脆学着楼鑫的样子搂住郁离:“守在那里有什么前途,我看你机灵的很,不如以后就跟了我呗。”
郁离啊了一声,没想到跑了一次腿,居然将自己跑了出去,他一瞬间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悲伤,只是觉得这样好像不对。
裴厌唔了一声,揽着他的肩将他往客栈里面拽:“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志向,别胆怯,说出来,说不好我就能帮你实现呢。”
郁离刚看完裴厌一番动作,如今又被裴厌这样对待,简直就是被牵着鼻子走了:“我……我原先是想要参军的……”
“这样啊。”裴厌摸了摸下巴,“你如今多大来着,十九还是二十?”
问到这个,郁离声音立马变小了很多:“十……十七……”
“是有点小了……但也不打紧,不过军营不比私兵,你去了是要吃大苦头的,受得住吗?”
郁离听着这话,下意识的觉得有希望,眼睛都亮了很多,带着几分星光:“我可以的!”
裴厌便笑开了花,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逗你玩的,你家殿下估计舍不得放你走。”
郁离啊了一声,星光瞬间湮灭,他喃喃低语:“我想去的……”
模样好不委屈。
裴厌就看着他这个样子,只是一笑,将门推开,迎面就对上了楚稷的眼神。
楚稷皱着眉头看向与裴厌一起进来的郁离,一言未发,神色中已经有了十分的不满。
裴厌一看这眼神就知道郁离这孩子来的不巧,他转身朝着郁离轻道:“怎么?还要赖着我了?赖着我也没用,不要你了,先出去吧,我给你想想办法,嗯?”
郁离嗯了一声,才算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连忙朝着楚稷行了个礼退下了。
屋门关上,便只剩下了两位旧交。
裴厌没想到一推门就能看见楚稷,还没想好如何告知楚稷,便只见楚稷朝着裴厌伸了伸手:“过来。”
裴厌便乖乖过去了。
楚稷拉过他的手,似乎是想将他抱进怀中,谁知下一刻便闻到了裴厌身上的血腥气,楚稷的神色瞬间有些不好。
他双手将裴厌按在身前,目光就在裴厌身上仔细打量,看见那不明显的血迹,楚稷眼神瞬间就变的狠厉了不少:“谁弄得?”
“这个?”裴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的血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不是我的,我没受伤。”
楚稷这才放开了裴厌:“去换件衣衫。”
裴厌哦了一声。
看来就算什么都变了,楚稷的洁癖也是一成不变的。
他转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等换好刚出屏风,就被楚稷抱了个满怀。
楚稷抱得极紧,那力气似乎是恨不得将裴厌捏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从此如何都不能分开一般。
裴厌便只能任由他抱,推开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早就亲身感受过楚稷的力气有多大了。
他只能试图分散楚稷的注意力:“严恒死了。”
楚稷:“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废物,死了就死了。”
“他本是有话要同殿下说的,侍卫找不到你,便先带了我去,谁知他见到我之后满口的污言秽语,又对殿下百般诋毁,我实在是听不下去……”
“所以你将他杀了?”
裴厌摆出了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是我冲动了,但若还有一次,我还是会如此。”
“阿宴。”楚稷将头抵在了裴厌肩上,“下次这种事情,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但你能想到告知于我,我很欣喜。”
是吗?
裴厌感受着楚稷的体温,心道我确实感受到你的欣喜了,但你能不能放开我,你这样不难受吗?
楚稷或许是不觉得难受的,他只是沉着声音:“你应当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裴厌:不,你喜欢沈宴开这件事,我其实是能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