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用指尖轻轻点着报纸,说道:“我也听说过这位高先生,听说他相当有商业头脑,做事雷厉风行,高氏在他手里扩张了一倍,除了房地产业,他还开立了洛妍和罗布所在的安保公司,还有一个娱乐公司,涉足了多个领域,当初成立了心希基金会的人也是他吧。这么看来,他的确与白象孤儿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想去会会他啊……”
话音未落,孙婷婷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打着哈欠问道:“老大,你在查什么案子,要去会谁啊?带我一起呗……”
张潇有些不满道:“哪都不去。今天你负责值班,怎么还迟到了?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吗?我今天和老宋来的时候,屋里谁都没有,还以为白日闹鬼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宋韵脩收拾着桌上的案卷。
孙婷婷揉着泛血丝的眼睛,含糊地说着:“不好意思啊老大,我昨天夜里没睡好,今天早上就睡过了。”
听了这话,张潇仔细地观察了下孙婷婷,确实如她所说,脸色非常不好,于是关切地问道:“我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压力太大了?要是太累就直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孙婷婷又打了一个哈欠:“……我没事,白天累一点反而晚上能睡得香……”
“那我把我屋里的折叠床拿出来,你先……”
宋韵脩悄悄用手肘杵了一下张潇,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这两个月宋韵脩一直看在眼里,自从韩天凡下葬后,孙婷婷状态就有些不对劲,有时会呆呆望着韩天凡曾经的工位,有时会在厕所多待一会,最后红着眼睛出来。现在也是,孙婷婷的眼圈还有些浮肿,想来韩天凡的死对她打击相当大,就是不知道何时她才能从这段注定无疾而终的思念中走出来。
孙婷婷靠近两人的办公桌,突然从桌上拿起了那张照片。宋韵脩心道不好,刚刚两人光顾着收拾资料,忘记收起这张照片了,但愿她不会看出什么。
孙婷婷仔细端详着这张照片,半天没有反应。宋韵脩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张照片怎么了吗?”
孙婷婷这才如梦初醒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一会……”说罢,拿着照片的手轻轻放下。
宋韵脩的心还没落回肚子里,却见她又将照片举了起来,宋韵脩的心又提了起来,只听孙婷婷“咦”了一声后说道:“原来任菲菲也是白象市孤儿院出身的啊,我原先都不知道。”
宋韵脩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一样嗡嗡作响:“你说什么,任菲菲不是任局的女儿吗?”
孙婷婷叹了一口气,说道:“她不是任局的亲生女儿。你们没注意到吗,任局和他夫人都没有耳垂,但是任菲菲却有,有耳垂是显性基因,只要父母没有耳垂,子女一定不会遗传到耳垂的,这不是初中生物学吗?况且……”她停顿了一下,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以前在白象市局的时候,我和韩天凡曾经有一次聊天,他无意中说过,任菲菲小时候过得特别苦,还好后来被任局收养,这才过上了好日子,自己作为她的男友,将来也要努力,让她过上和小时候不一样的日子。我以前一直以为她可能是任局某个远房亲戚的孩子,过继给了任局,没想到,原来她是孤儿院出身,怪不得天凡当时会那么说。你们看,就在最后一排最左边的位置,这个女孩,不就是任菲菲吗?”她用手点着照片最角落的位置。
宋韵脩和张潇仔细看向照片,怪不得会漏看,任菲菲的脸藏在了倒数第二排两个孩子中间,只露出来半张脸,若非仔细检查的话,确实容易看漏。不过任菲菲的脸上有三颗非常明显的痣,整齐地排列在卧蚕的下方,哪怕这张老照片已经因为时光的流逝变得有些脆弱,也能从上面清晰地看到这个特征。
张潇喃喃地说道:“真是好眼力啊,回头给你加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