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柔看他那样子,说:“你出院没告诉他?”
温禾说:“我给他发短信了。”
她试探着问:“你们现在,还挺好的?”
温禾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便沉默了。
绿灯亮了,钟嘉柔看一眼后视镜,继续说:“前段时间被拍到的那个男明星,楚越,据说就是以前跟过他的,看网上的八卦,他这样的风流史还不少。”
她语气鄙夷,甚至有点愤愤说:“男的没一个好东西,更何况像他这样有资本的。”
说完看一眼沉默的温禾,话锋一转:“当然,你除外。”
温禾听完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跟想起什么似的说:“原来他叫楚越啊。”
钟嘉柔翻他一个白眼。
到了家温禾想要去做饭招待她,钟嘉柔拦住他:“好了,你都生病了还让你做饭,我又不是周扒皮。点外卖吧,我帮你把家里收拾一下。”
两个人在家待了一天,钟嘉柔把他冰箱里的酒拿出来喝了,温禾看得眼馋,却被钟嘉柔拒绝了:“你刚出院,哪儿能喝啊。”
温禾学会喝酒就是她教的,家里放的也都是些利口的甜酒,度数不高,大多也是她送的。因此温禾从来对外宣称自己不会喝酒,但是此刻却很想来点。
钟嘉柔不让,他也没反抗,只直勾勾盯着酒瓶,把钟嘉柔看笑了,安抚他说:“下次,下次,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喝。”
晚上温禾出门去家教上课,周芝琳见了他很是热情,直接冲过来抱住了他。温禾不防备她这么热情,下意识举起了双手,蔡淑英见状赶紧过来把人拉开,说:“哥哥生病了,不能抱,万一再碰着怎么办?”
她语气不重,却带了点紧张。温禾在医院就给她说明过情况,请了一周的假,当时她听了就说要来医院看他,好不容易才推掉了。
一句话说完母女两个一齐看着温禾,似在观察他的状态,温禾摸摸后脑勺的纱布,说:“已经好了。”
蔡淑英却说:“伤到了脑袋,可不是小事。今天别上课了,我做了猪脑汤,等会儿你一定要多喝点,补一补。”
吃了饭温禾跟学生在书房里看画册,蔡淑英端了水果进门,说:“你们俩看什么呢?囡囡别缠着哥哥,让他好好休息。”
温禾说:“没事的,她很乖。”
蔡淑英看着他的伤口,不放心地说:“伤得严重吗,确定都好了吗?”
温禾说:“医生说已经可以出院了。”
蔡淑英问:“是不是流了很多血啊,输血了吗?”
温禾说:“流了点血,但是不严重,不用输血。”
蔡淑英说:“那就好,现在医院想要输个血也不容易,你是什么血型啊?”
温禾说:“o型。”
蔡淑英听了不知道想到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o型啊,o型好,o型好。”
她念叨着,看起来有点神经质,温禾看着她,不明白她突然怎么了。
她出去后,周芝琳悄悄给他说:“妈妈哭了?”
温禾愣了一下,才发应过来,问:“什么?”
周芝琳说:“你们打电话,她知道你生病了,但是不知道医院在哪儿,她就哭了。”
温禾听了很是震惊,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却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晚上到家,打开门一看发现客厅灯是亮着的,玄关还有双不认识的皮鞋,他发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房东回来了。
长期的独居经历让他多长了个心眼,里里外外到处查看了一番之后发现确实什么都没少,才放下心来。
知道房子里有第二个人,他早早就进了卧室,一晚上没再出来也没人来敲门。睡觉前他躺在床上凝神静听,门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一直到他进入深度睡眠,客厅都没传来一点动静。
房东看起来是个比他还社恐的人,这让他很放心。
只是晚上做梦,梦见自己被捆了起来,手脚都不能动,然后被严丝合缝塞进了一个巨大的丝绒盒子里,被运到某个展览馆,用玻璃罩子罩着,供人参观。
他努力挣扎了一下想要逃走,然而捆住他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能自动变大变小,他一挣扎就绑得更紧,不动的时候又松得仿佛能随时散开。
尝试了几次,他就放弃了。他对自己说,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果然很快一头跌入黑甜乡,展馆里的人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