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那悄无声息的目光盯着,虞驯连平日里一半的演技都发挥不出来了,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
她在卧室的时间越长,他装睡的难度就越大,听到她绵柔的声音,他身上更是紧得难受,连太阳穴都膨胀了,一下下往外鼓动着。
他刚才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此时房间里26度,他又虚又热,秀气的鼻尖上都冒出了汗,可他不能乱动,一动就会被她发现的。
他心慌撩乱,觉得倪鹿可怕,她能精准捕捉他的每一个变化和细节,甚至知道他渴望什么。
已经都这样了,他只能咬牙继续演下去,不作声。
虞驯背对她躺着,倪鹿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好像没有那么热了,但湿湿的,她说,“都出汗了,憋着可不好。”
她方才出去跟杨超说了虞驯的身份,又问了杨超关于孕夫生理方面的问题,杨超已经是生过娃的男人了,还被倪鹿问得脸红。
从杨超那里得到的结论是,孕夫生理和心理上都比孕前更为敏感,在妊娠期很需要伴侣的陪伴和呵护。
她虽然没娶虞驯,可他怀了她的孩子,那她就有那么点呵护的义务吧。
所以她怀着一颗助人为乐的心重新踏进卧室,轻而易举发现他装睡。
虞驯的脸顿时涨红了,他听懂了她说的每一个字,在她面前,他没有尊严,也没有维持住丁点的体面,他闭着眼,哭了出来,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尖细的“嗡”声。
倪鹿探头去看他的脸,皱眉问,“怎么又哭了?”
她伸手进被窝,摸他背安抚他,拍了两下,手掌顺着衣领滑进去,他的后背都是湿的。
她一碰他,他向相反方向缩了缩身子。
倪鹿笑,“不需要我?那我走。”
虞驯咬着牙默默流泪,还是不说话。
倪鹿站远两米,声音也跟着远了,“小哭包,我真走了?”
虞驯揪着被子,脚趾勾紧,就是不发出一个字。
倪鹿等了几秒,叹了口气,“要不是你在生病,我非要改改你这不爱求人的臭毛病。”
她又走近,俯下身子,“转过来让我看看小脸。”
虞驯保持着侧躺的动作不动。
倪鹿只有淑女外壳,内心里却是个冷情之人。她会哄人,只是不愿意费心思去哄,男人会摸她的脾气,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撒娇试探,生怕惹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