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星野状态还好。
让他上场做加时赛的屠夫,领队原先还犹豫了一下——星野的心态问题众所周知,又有前科在先,顶着这样大的压力,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但哭泣的态度很强硬:“让他上。”
作为星野的老教练,哭泣不如joker那么有耐心又喜欢惯孩子,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欲言又止表示自己可以的ruby:“他能一辈子躲在后面吗?职业选手这还了得?!”
只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见备战室里气氛焦灼的星野:“?”
他一头雾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还以为是正在比赛的队友出了问题,抬头看了眼转播:“唉,悬喽……我是不是必须要四杀?”
领队下意识回答:“三杀打快点也行。”
星野没脾气地笑笑:“好,我尽力。”
他看起来倒是乐观。
几个教练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joker道:“别有压力,小组赛输赢没那么严重,就当积攒经验了。”
星野好笑地看一眼他的现任教练:“拿世界赛练兵啊?”
这种悠哉悠哉的状态持续到他上场。固然因为过于谨慎而畏手畏脚了些,但被对面四个ob位爆锤到带金身都无济于事,连备战室的队友都看得心有戚戚时,星野的状态还维持在一个平稳的水平线上。
而输了比赛,被网友加上昔日的队友亲切问候时,把所有不善言论尽收眼底的他也没有太大反应。
哭泣虽说放话放得狠,但对星野的情况了如指掌,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没成想他抱着开导人的想法进了房间,却见计划中的安慰对象一脸平淡无波地刷着手机,凑上前一看,还是吵得正欢的热搜页面。
哭泣顿时一阵头疼:“你给自己找什么不痛快呢?”
“啊?”星野关了手机,“我看看他们说得有没有道理。”
“结果呢?”哭泣没好气地问。
星野摊手:“完全——没有啊。说我怂我认了,说我梦游逛街我不接受,我分明是在排视野控场,怎么就成划水了呢?”
哭泣揉揉发胀的额角:“不是跟你说过这个问题了?还不是你没控住,外面人看起来就是乱打……谁问你这个了,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工夫刷人骂架!”
星野无辜地眨眨眼:“复盘完了啊,我明天再巩固一下,还非逼人大晚上加班啊?”
这家伙,在凤凰的这段时间都沾染了什么习惯……
哭泣也是无语,好在心是彻底放下了,看星野没崩心态,便挥挥手准备走人。
“教练,”星野突然叫住他,哭泣回头,就见人一脸认真地说,“泣哥,别担心,我……”
让大小伙子掏心掏肺说软话还是不容易,星野叹口气,换了个不那么肉麻的说法:“不会再让教练上了。”
“你想的美,”哭泣下意识回嘴,嘴角勾起一抹笑,“世界赛没这流程,不行你就给ruby端茶倒水打替补。”
“ruby也不想要我伺候啊,”星野乐了,“他想要的另有其人呢。”
“什么奇人,谁又发什么了?”MoonStone探出个脑袋。
“不装死啦?”哭泣故意问。
MoonStone装作不明白:“什么啊,我就洗个澡,一出来就见教练夜闯民宅。”
胡说八道,哭泣来的时候他分明已经洗完了,在洗漱间里磨磨蹭蹭不知道干什么呢,保不准在学ruby给头发做护理。
雾气把MoonStone清秀的脸蒸得通红,他眉宇间笼着一层浅淡不易察觉的郁色,强撑着说俏皮话。
要安慰的人换了,哭泣无缝衔接:“今天复盘时话说重了,你们都别想太多。还有少看网友瞎分析,也别管其他东西。”
这句“东西”骂得就太脏了。星野和MoonStone都没忍住憋笑,被哭泣无奈地一扫,应道:“好的好的,教练放心。”
哭泣走后,MoonStone问星野:“你们说什么呢?”
星野奇怪:“你真没听到啊?”
“真没有,我放着歌呢。”
“哦,我们在聊ruby和opal到底什么关系……诶,对了,小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毕竟一个战队的嘛。”
“……”
“我好了,你洗澡吗?”ruby洗漱完,把刚才为了方便束好的头发散开,随手把头绳放在洗手台上。
opal趴在床上,皱着眉毛看复盘视频。
ruby凑到他跟前,几乎头贴着头。然而opal看得太入迷,没反应过来对这个姿势提出异议:“你看这里,我把技能留下来给二溜是不是更好?”
ruby盯着他提出的地方,这里复盘时被一笔带过——opal的做法没有问题,但他自己提出了另一种可能:“这样就能转点了,撑过搏命,剩余发挥空间很大。”
ruby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实诚地说:“但是对牵制力要求比较大。”
opal一下垮下脸:“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ruby软声道:“没有呀,我只是客观提出。”
opal竟然没发火,手指在屏幕上敲了两下跳进度,嘟嘟囔囔:“信你们个鬼……”
ruby看他怪蔫巴的,斟酌着说:“你今天打得挺好的。”
“一般吧,”opal随口道,目光没从屏幕上移开,“那不也没赢吗。”
“对面做得更好,不代表我们做得不好。”ruby在他身侧坐下。
opal不耐烦听这些:“我知道,但是他们能做到的,我们凭什么做不到?我不信我们连个阿根廷队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