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突然听到呼救声。
说孩子被僵尸给抓走了。
一时之间村里灯火通明,村民都拿着武器冲出房门。
看他们穿戴整齐,可见今晚就专门等着僵尸发出攻击。
为首的应该是村长,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到虚云的时候,脸色骤然一变。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虚云将拿着钉魂铃的手往身后放:“没什么。”
“姑娘,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害人害己。”
虚云没说话。
村长说:“刘道长,现在我们怎么做?”
“陈村长,孩子在他手里,我们自然得尽快过去。”
“行,我安排几个得力的人跟着你去,我殿后。”
刘道长点头。
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跟着刘道长一起出发。
陈村长见虚云也要跟着去,连忙拦下她:“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
“那儿太危险了,妇女儿童都老老实实待家里,不要出门。”
虚云说:“我不是这个村里的人,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我父亲。”
陈村长愣了愣:“什么父亲?”
虚云低头,冲着陈村长以及跟在村长身后的村民鞠躬:“对不起,能不能,不要烧了我父亲。”
这话一出来,村民们怒火直接被点燃。
“哦,原来那个僵尸是你父亲啊,怎么不火化,国家不说了要火化吗?”
“就是啊,我们现在都是火化,就是为了杜绝一些危险事情发生,你看着是城里人吧,怎么不懂?”
“找地方也要找人看好啊,这不看就直接葬了,看看,出事了吧,我们养的鸡鸭都被咬死了,你说怎么办?”
“现在孩子都要被抓了,你怎么赔偿?”
“我家的鸡全部被咬死了,血都被吸干了,他要是咬死人,你要坐牢的知不知道?”
“刘道长说这个僵尸是人为变成的,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让他来害人的?”
“……”
村民们质问声越来越大声,虚云的头垂得更低,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她听到虚一峰抓了孩子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是害怕?
本来想着吸动物血还好,可现在动到人的身上,这就是大罪了。
虚小白过去咬了咬虚云的衣袖,低声说:“我们先走。”
“好。”
虚云又冲着他们鞠躬:“非常抱歉,我现在得过去制止我爸爸伤害那个孩子,事后我会赔偿你们的。”
说完,虚云推开陈村长伸出来挡路的手,往刘道长旁边离去的方向跑去,虚小白背着乘念跟着过去。
乘念转头看着身后的村民,他们原本还有人想上来帮忙,可现在他们没有人再上来。
不过也是,这件事,参与的人只能是专业人士,否则,非常有可能伤害无辜。
村子很大,路过一处坟场,这里是村里人去世以后的埋葬地,一眼望过去,全是坟。
旁边就是一所小学。
小学没有大门,就零星几家瓦房教室排列着。
教室里黑漆漆的,路也是黑漆漆的。
虚云有钉魂铃引路,很快追上刘道长。
刘道长对于虚云的出现有些意外,他目光还是落在她手里的钉魂铃上:“姑娘,你……”
“道长,这儿我不能给你,我只想要我父亲安然无恙。”
刘道长叹气:“现在他只是一个怪物,留着只会害人害己,你不怕死?”
“什么意思?”
“他会先杀害自己的亲人,才会下手伤他人,那个孩子现在在他手上本来很危险,可是你来了,孩子就不会有危险,”刘道长说,“危险的是你。”
虚云不信:“不可能,我爸最爱我。”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他没有任何意识了。”
虚云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
刘道长也顾不上虚云,带着几个他教过的男丁一起进了坟场。
虚一峰现在就在里头。
坟场里一步一坟,密密麻麻的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坟场里的坟几乎都是老坟,现在去世的村民大多都选择火葬后直接迈进公墓中。
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几十年了的老坟。
不成什么气候。
刘道长不知道撒了什么东西,黑色脚印非常明显。
一路人跟着脚印走到坟场尽头,是一条非常深的河水。
每一年河水涨大水都会死好几个人才算消停。
这条河也算是一个邪门地儿,白天还是有不少人在这里洗衣服,太阳一落山就基本没人到这里了。
虚云钉魂铃摇了摇,突然地面开始震了起来,远远就看到一道黑色身影朝着他们蹦了过来。
除了刘道长,其他几个都是普通村民,第一次看到这个架势吓得直接躲到了刘道长身后。
虚云和刘道长并排而站。
她看到虚一峰朝着她蹦跳过来,刚想喊就被刘道长一把拽着蹲下,虚一峰直接跨过他俩跳了过去。
虚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被虚一峰抓着的孩子。
那个孩子脑袋耷拉着,没有一点反应,看着乘念心都凉透了。
不是吧,他们来晚了一步?
“别呼吸。”刘道长冲着那几人发布命令。
几个人赶紧听话闭气。
虚一峰在原地打着转,乘念的注意力一直在他手上拎着的那个孩子。
这可是一个人。
要真是给弄死了,这可是大杀戮了。
虚小白也看着揪心。
虚云根本不管刘道长揪着她,自己就挣扎开站起来:“爸,我是虚云啊,我是你女儿啊,你……”
一股恶臭骤然靠近,一只手直接就掐住了虚云:“啊……”
嘶吼声非常响,低沉冰冷,瞪着虚云的眼神非常空洞,他已经彻底没有意识了。
被掐的呼吸不上来的虚云开始挣扎着:“爸……你放开我……爸……”
虚云不敢相信以前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攻击她。
她试图唤回父亲的意识,可只得到虚一峰更加用力的掐着。
刘道长掏出符贴在他身上,虚一峰动弹不了。
虚云才得以解救。
她的脖子被掐得发黑,再耽搁一会儿,必死无疑。
刘道长说:“你这孩子,都说了你还不信,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父亲了。”
虚云泪流满面。
乘念歪着脑袋看着她,原来哭的时候是真的有眼泪的呀。
所以现在的她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还是说她现在才发现此时此刻的虚一峰已经没有任何人类意识。
只是一具僵尸。
一具极具危险性的怪物。
乘念和虚小白去看了刚才被控制的时候甩出去的孩子。
虚小白看着孩子:“孩子现在很虚弱。”
乘念说:“放我下来,有我在,他一定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
出事了可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