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过异常吗？”

异常？莫离联想到前几天晚上的集体失忆，“方小葵她们有过一次失忆，不过我还不清楚……”

“失忆？我现在明白了——她真的来过。”

莫离轻声问道：“她？”

“塔莉娜，前些天她向我发出过信号，但我没用回应她，我想她应该是亲自过来了。”

“塔莉娜又是谁？”

艾妮卡似乎并不想对这位“塔莉娜”多做介绍，草草略过这个话题：“我知道你身边那位余羡，她曾经提醒过你吧。”

莫离点头，没有回答。

“莫离，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并不是有意困住你的，我想要借助你的力量去打破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宿命。”艾妮卡诚恳而道，“很抱歉，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告诉你全部真相。”

“就像我一开始所说的那样，一起改变既定的结局。”

“结局？”莫离怔怔地重复一遍，她的神情染上了一丝迷茫，“可是我并不知道结局啊。”

艾妮卡有些无措，“我……”

“更何况，我只是被你强行拉进来的，在我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你们一个两个只会不断的给我塞加一个又一个的谜语，有时候我很想放弃；可是我知道，就算我放弃了，我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不——一定会改变的，相信自己！”

莫离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真的吗？你是不是一直这样给每个‘孟离’洗脑，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为你提供所谓的实验成果？”

艾妮卡暗道不妙，连忙否认：“我从来没有做过！一定是你误会了……你先、先听我说！”

莫离也是头一回让艾妮卡表现的这么慌张，她的眼底升起了一丝狡黠，她轻笑道：“是那位塔莉娜做的，对吧？”

艾妮卡仿佛有些措手不及，啊了一声。

莫离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她先前偷看了余羡的笔记这件事，面容轻松耸了耸肩，“瞧你那样，我当然知道不是你。”

“……”

艾妮卡不作声，莫离也没想等她回答，接着说道：“我还知道余羡在之前也曾扮演过‘孟离’，而且就像我看到的那样，她最后失败了，留在了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余羡之所以三番两次提醒我，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故事原本的剧情，而这也是你的目的，对吗？”

“……”

“你不让我接近傅轩，总是让我按照自己的路线走下去，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破以往的情节，找到出去的办法。”莫离手撑着下巴，话语缓慢而坚定：“至于塔莉娜，虽然我暂时不清楚她的意图，但我能看得出她跟你是对立面。”

艾妮卡有些讶异，她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毕竟就连塔莉娜也捕捉不到她的踪迹。

无论余羡是否知晓我的存在，至少按目前来看她还没有完全背离初衷，至少她还没有投入塔莉娜的阵营……艾妮卡认为眼下的情况还未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莫离，我还有一个请求——请不要向余羡提起我的存在，拜托了。”

连绵的雨天，整座校园像是被浸泡在水里，莫离试探着伸出脚，踩了踩地上的水坑，在水洼中留下一连串的波纹，波纹归于平静后倒映出天空的颜色。

莫离喜欢在雨天睡懒觉，但并不喜欢雨天出门，尤其是下雨时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她一脚踢开了在水泥地面上缓慢爬行的非洲蜗牛，刚要弯腿蹲下又膈应地挪了几步，毫不客气地半蹲着。

“抱、抱歉，我来晚了。”

陆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离抬起头，用手遮挡了下阳光，却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我也才刚来。”

陆寻摸了摸后脑勺，也学着她在旁边蹲下；说起来，这是莫离第一次约他出来，他有些受宠若惊，不自在地挠挠鼻尖，“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离转过头，伸出手往陆寻头顶一放，还顺手揉了几把柔软的发丝，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

“！！！”

陆寻的脸唰的一下子变红了，他捂着头想要后退，结果身子没把握住平衡不小心往后倒去，摔了个屁股蹲，“你、你你你你，你干嘛？”

他此刻的样子有点像莫离家养过的一只兔子，遇到生人就会展示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莫离等待了几秒钟，那个熟悉的提示音没有响起，她才放下心来，找了招手：“你的考验通过了。”

陆寻脸上的表情从惊慌转变成茫然，嘴唇有点发抖：“考、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