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就是坏男人。”
金惑似乎还没注意到我突然的恐懼,轻笑了声,尾音很轻扬。他将烟拿开,换上了一副松散的表情,见我一直不出声,这才道:“被吓到了?”
我不想理他,只是死死盯着他。
“真被吓到了?”
金惑细细端凝着我的脸。
我还是不理他。
他叹了口气,指腹落在我眼睑上,轻轻刮了刮:“刚刚逗你玩儿的。”
“但我不喜欢这样。”
我诚实地说了自己的感受。金惑闻言,轻轻将我揽进怀中:“别担心,我永远不会朝你那样做的,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又不是我哥。”
我在他身前靠了一会儿,等平静下来后又觉得自己方才反应似乎太大了。为了缓和气氛,我没话找话地说:“让我吸一口嘛,就一口,我想试试是什么感觉。”
“嗯,你在朝我撒娇吗?”
金惑放开我,他纤长的睫羽在我眼前翕动了下,这张轮廓分明、十分立体的脸靠得过近,导致我心跳总是轻易加快。
我以为他嫌弃我不够男子气概,立即反驳:“我才没有!”
一说完,一根前端已略微有些湿润的香烟已经塞到了我唇间,金惑的声音落在我耳侧:“来,轻轻吸一口,不许多。”
这声音温柔得有些蛊惑,明明只是抽烟,但我却端出了抽禁忌物的偷窃感,很郑重地吸了一口,结果就是——
我重重咳嗽了几声,被呛到了。
好像有一只利爪伸进了我肺腑,捣弄着,我捂着胸口不断咳嗽起来。
我被呛得简直想对天长嚎,我完全不明白,这种味道有什么好闻的,为何那么多人爱抽烟。
金惑一看见我的反应,立马乐不可支起来:“你看,你不适合当坏男人吧,抽烟都不会,还要吗?”
“不要了!”
“哎,你刚刚抽太快了,男人不能太快的。”
“我没有太快!”
我反驳道,一说完便反应过来这人刚刚在开黄腔。
我忍不住掐了一把他:“你又来了!”
金惑替我顺完背后捧着我的脸,看着我,很轻地叹了口气:“叶枢念,你好可爱。我真喜欢看你这幅样子。”
“你就是喜欢捉弄我,看我弄笑话罢了。”
我愤愤不平地说,完全将他方才装作用烟烫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又开始与他打起了新的嘴仗。
他不置可否,缓缓摩挲着我的下巴尖,说:“越是爱抽烟的男人,心烦的时候越多。叶枢念,我但愿你永远都不要学会抽烟,我希望你永远是快乐的,无知的。”
无知有什么好,但我猜他想说的是对苦难的无知程度。
随后,他就一直用那种凝重的表情看着我,眼睫偶尔才翕动一下。
午后的斑驳光线落在她脸上,光是看着,我就觉得很餍足。
“怎么了?”
我问他。他嘴唇动了动:“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很幸福,因为能和你一起。”
“我哥和他的前男友也曾经爱过,很真很真地爱过。但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我只觉得可惜。我昨天才知道,他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人,将他关起来了,用烟头烫了他,应该还打了吧,可能还不止。”
“这不是非法拘禁么?!”
我诧异道。
“但那个人没报警,他什么都没做,连反抗都没有。我听说,那人当初不仅出轨,还卷走了我哥所有的钱。”
“我见过那人几次,他实在不像是一个擅长坑蒙拐骗之人。”
我张了张嘴,关于他哥和那人的实际纠纷我一无所知,本该是不予置评的。不过,金惑看起来却很感伤,我猜他应该看过他哥和那个人曾经恩爱的样子。
“但我觉得,我哥在报复那个人的时候,他也是痛苦的。”
金惑又沉默了。
轮到我来安慰他了,我想了想,说:“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你也不要太——”
但我一张嘴,他不知何时就覆过来了,卡住了我的后颈。
同时倾过来的还有他炽热的唇。
跟他接吻完全看他心情,有时候很温柔舒缓,有时候又很暴虐急促,经常出其不意,宛如坐过山车。
我总是稀里糊涂地被他引领着,由他掌控着一切节奏。就比如此刻,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搂住了他的颈,还坐在了他膝上。
敞篷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关上了,车帘也已经升上了。
车内的空间窄仄又致密,一切便很快升温。
隐隐记得,在我僵硬着不知该何如回应的时候,他握住我的手腕,牵引着圈到了他颈上,
又托着我的腰,轻而易举地将我抱到了他身上。
其实不止一次接吻了,但每每一亲密接触,我心跳便一回比一回更剧烈,身体也一回比一回更滚烫。
他的双手落在我腰上,而我紧紧揽着他的脖子,我们的鼻尖都压在了对方脸上,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不够均匀的呼吸和越发急促的喘息,以及……交换口水的声音。
也许吻了很长时间,也许很短,一跟他接吻,我就好似失去了时间的概念。身体懒怠得好似失去了力气,只知道蜷在他身前,仰头,接纳他或温柔或暴虐的给予。
在情爱方面,金惑无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男人。
某个时刻,我们总算停下来了,金惑低头看着我,他的喉结滚动了下,说话的声音像是鼻音,一点点地勾动着我的心脏,沉黑的眸子也像是躁着火。
他擦了擦我唇上的水渍,问我:“要试试吗?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