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天确实是我过激了,我看到你和江映泽关系好我嫉妒。我道歉。”
金惑举起双手,半真半假地以示投降。
我见他道歉,越发蹬鼻子上脸:“你嫉妒就要编排我,造我黄谣,开口闭口我被他包养。你真是个坏东西。”
“好好,我坏,我实在太坏了。我是世界上最坏的东西。”
这人嘴皮子溜得很,很快就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反省。
金惑居然这么软弱可欺,实在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一边暗忖,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一边又越发想拿乔了,又说:“既然你干了坏事,那就得惩罚你自己。不行,你得先抽你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你让我抽自己耳光?”
金惑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不可以吗?”
我眨了眨眼睛,弱弱道,其实也不是太有底气。
“也不是不可以,但、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
我见他退了一步,越发想拿下我跟他之间的话语权。情侣之间的话语权争夺战,一旦习惯退后,便会一直退后。
“好吧,”金惑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牵引到他脸上,“那你来吧。”
他居然把当恶人的身份转给我了。
我瞪了瞪他,自认为气势很足地说:“不行,你自己来。”
金惑松开一只手,捻了捻太阳穴,有些无可奈何地说:“没抽过,不会。”
我抱臂看着他。他亦看着我。
末了,他握着我的右手,在我手背上亲了下,又将左脸送过来,柔声道:“美丽的叶枢念公主,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你做个惩戒我的示范,你愿意吗?”
我被他这般一折腾,气消了些,有心要惩治惩治他,可又没有真打他的想法,只好装模作样地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下。
孰料,这人竟然发出了一声听起来很疼的声音,还嘶了声:“好疼。”
他装模作样地说:“叶枢念,你要谋杀亲夫吗?”
“疼死你最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担心我方才是不是真打疼了他,忙探头查看,孰料,他一把将我掳进怀中,笑道:“你属猪吗?笨死了。”
又双叒叕被他戏弄了。
“你真是坏家伙,世界第一的花花公子!”
我被他勒在怀中,被他挠痒痒挠得浑身酸软,不由得咒骂他。
“谢谢夸奖。”
这人大言不惭。
好一个贱人!
后来,我们下车后沿着废弃工厂往上走了走,转了一圈,拍了些照片,又沿着不远处的干涸滩涂看了看。
到四点钟的时候,我挂念着独自在宾馆里的母亲,想起她人生地不熟又不识几个字,越发愧疚于我尽在这里跟金惑约会了,便让他将我送回去。
金惑原本还想和我多呆会儿,提议说让我先跟他去某个商场,他有个送我的礼物被寄放在那边了。
“过几天吧,今天我妈妈在,她会反复追问到底是我自己买的,还是人家送的,会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担心是贵重礼物,不太想收,又不想他失望,便踮脚亲了亲他的唇角,认真道:“下次我一定收。”
“好吧。下不为例。”
金惑双手插兜,他看我的时候得低头,颈上价格不菲的吊坠微微晃着,在阳光下闪现出细碎的流光。
发现他这人意外好哄后,我在他面前越发无法无天了,时不时会对他动手动脚,“惩罚”他,捏他耳朵,薅他头发,或者像先前那样“打”他耳光。
反正他会让着我。
多年后才想起,热恋时候的我确实有些恃宠而骄了,完全被他惯坏了,也确实爱对他使性子。而重逢初期那个冷淡嘴毒,态度轻慢的金惑,好似是我记忆里的一场错觉。
大概四点半的时候,金惑将我送到了洛大附近。
这里的路不太平坦,开车需要超高车技,来往车辆便不多,加上离洛大还有段距离,人流量便相对少。但偶尔还是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
车停在了很不显眼的地方。路上阒静无人。
分开的时候,我原本已经离开座位了,金惑却又勾住了我的一根手指:“晚上见?”
“晚上见不了了。”
“那至少跟你老公道个别吧?”
我顿了下,朝他挥挥手:“再见。”
金惑“啧”了声:“这么敷衍?”
随后,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我直接跌回去,又坐到了他身上。他箍住我的颈,毫无预兆地侵袭过来。
又是一段令人脸红心跳的长吻。
“学会了吗?这是分别吻。”
完后,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来,叫声老公试试?”
我至今还未能习惯他喜欢搞突袭的方式,干脆以牙还牙,作势要离开,实际却将他一推,再反压在他身上,在他颈上狠狠龇了一道,听他发出抽气声后才餍足地松开,推门下去。
“叶枢念,你属猫吗?!”
金惑的笑声传来的时候,我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霍然转头。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顿在那里,正满脸震惊地看着我们。
是林荧荧。
她手里的塑料袋里装着不少食物,应该是出来购物的。我想起来了,这条路虽偏僻,但似乎是通往附近一个大超市的小路。
我僵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金惑也看见林荧荧了,他若无其事地盖住了方才被我不小心扯开的衣领,捞出手机,朝她扬了扬:“来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