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白不好意思地挠头,“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只有同门师兄弟,我还从未想过有一天能结识身份尊贵的公主。”
听他这话便是没有生气的意思,钟楹不由松了口气,闻言笑道。
“就算我是公主,我还是钟楹啊,我们是朋友,你无需在意我是不是公主。什么尊贵平凡,朋友之间还分高低贵贱吗?”
任舒白连连摇头,“当然不是!”
二人相视一笑,并没有注意到一旁脸色越发难看的少年。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知道公主尊贵还这般套近乎!什么从小到大身边只有同门师兄弟,装可怜吗?呸!诡计多端的男人!」
「蠢丫头!旁人说什么你便相信,有没有分辨能力?!还朋友,你当人家是朋友,人家可不见得拿你当朋友!」
「金风玉露你们是死的吗?!便是如此保护主子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近身,我看你们还是早早回家种菜吧!」
“咳!”
身后少年咳嗽一声吐血倒地,钟楹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他他他!他怎么昏了?!”
殷红的血一点一点打湿了少年衣襟,钟楹什么时候见过他受伤成这样,吓得忙掏出帕子去擦他嘴边血迹。
见此任舒白忙上前握着少年手腕,感受着紊乱的脉搏,眉头越发紧蹙。
“他内伤太重了,需得尽快疗伤。”
钟楹连连点头,任舒白伸手接过昏迷的少年快步返回客栈。
……
昏暗的烛光映衬得少年苍白的脸越发透明,原本红润的唇此刻苍白无色。忽的一缕血丝冲出唇角,又被帕子轻柔擦去。
钟楹不安地将染血的帕子放在一旁,窗外的梆子声咚咚响过,此时已经子时,金风玉露去抓药尚未回来。
任舒白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见少女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问道。
“秦少侠还没醒吗?”
钟楹摇头,见他嘴角又溢出血,忙抬手擦去。
“你瞧,他一直吐血,难不成是伤了内脏?”
任舒白奇怪地咦了一声,“不应该啊,他内伤虽然严重,但我发现他内功深厚,有真气护体,不应该会伤成这样才是。”
上前再次为秦樾诊脉,任舒白疑惑挠头。
“我再为他输送些真气,青颜,你先吃些东西吧。”
米香勾的钟楹肚子咕咕叫,她这才想起今夜还未吃饭呢。
“那好吧。”
说着便要起身让开位置,忽听秦樾剧烈咳嗽,钟楹与任舒白皆是一惊,见秦樾悠悠转醒,钟楹喜道。
“秦君远!你终于醒了,诶!你别动啊,你伤的很重,要好好歇歇才是。”
看他挣扎着要坐起身,钟楹忙按住他肩头说着。秦樾苍白一笑,微微摇头道。
“我没事,有劳任少侠为我疗伤了。”
少年受了伤,说话缓慢又柔和,让人心生好感。加之秦樾本就生的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此刻多了几分脆弱,让人看了不自觉地心生怜惜。
任舒白摇了摇头,“幸好秦少侠有内功护体,否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他醒了,任舒白便歇了再为他疗伤的打算。恰好此时金风玉露取药回来,任舒白便接过药到药房煎药。
“金风玉露,你们去帮帮舒白,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方才舒白熬了些粥,你们也用些。”
“是。”
房门咔哒一声紧闭,房内只剩下一坐一站的二人。
秦樾舔了舔唇,眼神不自觉瞥向桌子上的白粥。注意到他的视线,钟楹不由问道。
“你饿吗?要不要也吃些?”
少年扬唇一笑,点头谢道。
“有劳公主。”
听他又称呼自己公主,钟楹奇怪地歪头。
“你这几日一直称呼我钟姑娘,怎么又忽然唤我公主了?”
秦樾笑道,“之前有外人在场,担心会有不轨之人对公主不利,这才隐去公主身份。此时只有你我二人,我理应称呼公主。”
钟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你想的倒是多,不过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唉,奈何长庚一句九公主就把我给暴露了。”
少女叹息,端来粥碗递给秦樾。少年道了谢,伸出颤巍巍的手就要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