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则见状以为是季淮予发现了问题,契约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哦,没有,好字!好契约!”
季淮予赞叹不已,立马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两份一样的契约上签好自己的名字,打开印泥印好手印。
宋云则接过季淮予签好的契约,在旁边也签上自己的名字,印好自己的手印。
南街两边全是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谈论着此次科考的游街,但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街道的入口处,宋悠然自然也不例外。
宋云则和归雁站在宋悠然的不远处。
忽然,站在宋悠然旁边的百姓骚动了起来,周围的人熙熙攘攘,挤得站在中间的宋悠然左摇右晃。
宋悠然在努力的维持着平衡,不让自己摔倒失态,一只手趁其不备,将宋悠然发间的金钗拿走了。
骚动停止后,一只手忽然拍了拍宋云则的肩膀。
一只手忽然拍了拍宋悠然的肩膀,宋悠然转身,一位姑娘将手中的金钗递给宋悠然。
“这位姑娘,您的金钗掉了,现正值放榜,大家都想一睹新科状元郎亦、自家兄弟或是心上人的风采,自然会比常日里乱一些的。
姑娘定是看得太过出神了,一时间不注意才丢了着金钗。”
宋悠然看清眼前人的脸愣了一下,直到在素竹一声声“小姐”的呼唤下才反应过来,接过金钗道谢。
“这钗子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要不是姑娘,定要出大乱子的,敢问姑娘姓名?来日我好登门道谢。”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是乔蓁蓁,你若想感谢我,不如给我些银两吧!”
乔蓁蓁听闻宋悠然要登门致谢,连忙摆手,但也知道这也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
状元、榜眼、探花三人穿着红衣胸前代替一枚大红花,各自骑着马一起出现在南街街道上。
街道两边的人群又骚动了起来,欢呼着,有大胆些的姑娘甚至还将手中的帕子、鲜花仍向三人。
宋云则正在人群中看着骑在马上春风得意的探花——沈屹川。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沈屹川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过他的骑术有点差啊。
连我父亲手下刚训练没多久的小兵骑马都比沈屹川沉稳得多,我骑马可比那些小兵还要威风,哪天我带你去骑马看景,教你骑马!
这沈屹川若是见你一女子骑马都比他好,定是要嫉妒得辗转反侧!”
“季淮予,你刚刚神出鬼没的吓唬我就算了,我和沈屹川可是未婚夫妻,你当着我的面说他的坏话,这样真的合理吗?
更何况这科举放榜为何没有你的名字?你不是在南城号称武将家的纨绔子弟,读书人眼中的沧海遗珠吗?”
季淮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低头看了看脚尖,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周身的气氛都低沉了起来,整个人都蔫了起来,连语气都有些悲伤。
“那个,我今年未曾参加科举。”
转而有想起了在停月阁签好的契约,理直气壮道。
“不过看来你的 “屹病”还没好!你们虽然是娃娃亲,但不是还没举行订婚宴吗?而且未来要成婚可是你和我,不是你和他!”
宋云则听闻反驳道:
“我们还没退婚呢!与其想着未来,不如你先想想如何帮我退婚?
还有,昨晚小豆子突然发了狂,在我院儿里到处横冲直撞,竟不小心一头扎进了我小厨房的锅中,正巧,此时嬷嬷正在煮粥,我猜是那小豆子嘴馋想喝粥,不料却白白搭上了一条鸟命!”
季淮予听闻此事登时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小豆子死了?知道了,明日我再挑一只更机灵的鸽子去!”
沈屹川在南城街上骑着马,远远地就看见宋云则和季淮予在说说笑笑。
他脸上的笑意凝滞了一瞬,便转过头,温柔的看向宋悠然,两人遥遥相望,含情脉脉。
他旁边的榜眼顺着沈屹川的视线,将二人的情愫尽收眼底,又转身看见刚好抬头望着沈屹川若有所思的宋云则,摇头晃脑叹息道:
“多美的姑娘啊,可惜喽,所托非人,所托非人啊!”
最前面的状元郎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不由噗嗤一笑。
“探花郎当真是好姿色,佳人看他也就罢了,才子也看他,当真是比不得啊,比不得!难怪圣上在大殿上看见他也愣了一瞬!”
所有人未曾注意到的是,远处一女子带着侍女也在看向几人,将宋云则与季淮予的嬉笑打骂、宋悠然与沈屹川的苦情戏、宋云则与沈屹川的“单相思”尽收眼底,她正是将金钗捡起递给宋悠然的乔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