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首富正在同女人说着话,还有四个保姆围在女人身边。
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大门的左手边。
正好是背对着。
小玉屏住了呼吸,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动着脚步。
还有两米的距离,她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她愈发小心翼翼。
就在她即将碰到大门时。
那扇被女人推开的大门,砰的一声在她眼前合上。
女人的头颅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是甜美而又而妩媚的笑容,“小妹妹走什么呢,留下来看一出好戏,不好吗?”
说话间,黑色的血,从她的双眼眼角渗出,在她白净如瓷一般的脸颊上顺流而下。
“你们请我出来,不就是为了看这一出戏。”
*
乔九扔下第九枚铜钱,仍然如同第一枚铜钱一般,转瞬就化成了一团灰烬。
对方拒绝了他的引路,并毫不客气的烧掉了他的铜钱。
他忍了又忍,才忍住骂人,不,骂鬼的火气。
有些鬼,和她讲道理既然讲不通,那就……
转瞬他停下了脚步,走到了灰雾浓郁的快要凝结成水滴一般的中心地带。
这里是庄园的主楼,宴会厅所在地。
当年首富一家灭门的事发地。
尘封多年的楼房,当年再是修建豪华、用料再昂贵,没有活人气儿,风吹雨淋,年久失修,早就掉了不知多少块,露出了其中的水泥块,青苔暗生,斑驳嶙峋。
他抬手推开了那扇生锈的大门。
里头灯光明亮的刺眼,乔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终于适应了里面的光线。
那个什么鬼剧组在这里布置的大灯,一个比一个亮,真是快要照瞎人眼睛。
他目光一扫,看见了摆在地上的槐棺。
站的老远,他都能看到有人把槐棺上的图文给改了不说,使用方法不当,已经没办法再次使用。
丢了一副板料,少赚多少钱。
小偷果真是没有半点儿值得同情的地方。
他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只为了拿走他的东西。
无视了里头的所有人,径直走到那个不伦不类的阵法之中,在背包里取出一把黄纸,又拿出一根白烛,擦燃了火柴,正要点燃。
就在这时,狂风大作,刚点燃的火柴被风熄灭。
他手一顿,沉默了许久,干脆抱起槐棺就转身往外走去。
才走几步路,就听见有人哭着喊,“救救我。”
那是一道女声,带着拼命压制却也压制不住的恐惧。
乔九看了过去,看见墙边站着一个哭泣的年轻女人有些意外。
这里所有人都陷入了女鬼的幻境里,竟然还有人保持着清醒。
女人已经哭的泪流满面,无助的看向他。
不知不觉间,那些随着音乐晃动身姿的‘客人们’正面无表情朝着乔九围过来。
烦都烦死了。
匕首一挥,齐刷刷的切断了接近他的人身上缠绕的雾丝。
没了雾丝的控制,那人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一个接一个的人昏倒过去后,乔九走到了女人面前,垂眼冷笑问道:“偷我东西之前,有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绝望之中,抓住了救星,小玉伸手抓住了乔九的手,边哭边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别哭,听着烦。”乔九没想过安慰人,“出去再说。”
小玉连连点头,“好。”她紧紧抓住乔九的手,跟着他就往外走去。
“等等,他们,他们又围过来了。”她手指颤抖,指着乔九的背后。
那些被乔九放倒的人,全都重新被雾丝牵引着往他们两个人走来,双眼空洞,没有半点儿人的理智。
乔九没理,往外走去,顺手关上了大门,贴上了一张符。
大门被里头的人们撞得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上头那些陈年铁锈唰唰的往下掉。
出不来了。
小玉听得头皮发麻,见乔九要走的架势,没忍住又将人拉住。
“你,你能救救他们吗?”
乔九审视着她,“自作自受的人,有什么好救的。”
小玉咬着唇,这话说的也没错。
现在的一切不都是他们自己自作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