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棺材铺的唯二工作人员,吴仁耀平时的工作很琐碎,从早晨来开店做营业的准备,到兼顾店铺的安全,特别是小黑猫被人下了一回毒后,他就提高了警惕,特别是这几天他老是感觉有人躲在暗处偷窥。
以他的直觉来说,多半是那个给小黑猫投毒的死变态,还躲在哪儿偷看,打算对他们家的猫下毒手。
所以乔九设定了店铺门口的摄像头陌生人定位警告后,他就决定一定要抓到那个死变态,为民除害。
但最好的监控位置,不止是他们门口的监视器,还得对门儿有一个刚好对着街道包括把他们棺材铺的门脸儿都能拍进去。
要是原来的老街坊王老板,他过去打声招呼,麻烦对方调下监控肯定是没问题的,但这不是老街坊为了生活急匆匆就搬走了。
对门儿的新邻居也不知道到搬没搬进去住,昨天好像已经装修结束,大门给锁了后,再没有人再进进出出不说。
该说这新邻居财大气粗买了房子,从来不用自己出面监工房子装修,所以他到今天为止都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儿,这要去找对方调监控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所以吴仁耀总是忍不住看向对门儿,想看看对门儿的新邻居什么时候来。
所以对门儿有点儿动静,他都能察觉到。
正当中午的时间,他出门去对面接了外卖,正要回去,听见了一声细微的,门锁关闭的声音。
他猛地回身看去,身后的大门是锁住的。
“吴三儿,你看什么呢?”送外卖的是马王爷庙对面的米线店男老板,和吴仁耀早就混熟了。
吴仁耀问,“你刚没听见,有关门的声音?”
“没注意,这房子不是卖出去了吗?兴许人里头在搞装修呗。”
吴仁耀不信,“这家装修昨天就搞完了,而且是我亲眼看见锁的门,一直都没人出入。”他也不是变态,会对新邻居家这么关注,主要还是因为他想要同对方商量监控的事情。
“而且如果有人,他干嘛这么轻手轻脚关门?咱这们对儿门住着,以后总得打照面吧?没理由看见我两站这儿,就跟做贼似得?”
他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该不会是真进贼了?搁这儿踩点儿刚好撞上咱两,所以躲起来了吧?”
因为小黑猫被投毒这事儿,吴仁耀对这些鸡鸣狗盗,偷摸抢砸的动静就格外敏感。
米线店老板被他这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他刚刚确实没听见什么关门声,“你别是听错了吧,没准儿是风吹响的,你瞧,人房子的大锁不是在门上锁着呢?”
“如果有人进去,是不是得撬锁才可以。”
“反正我是没听着。”
“成了,我还有好几个外卖要送呢,有空了咱再聊天啊。”
他一拧车钥匙,骑着小电炉走了。
留下吴仁耀站在原地搁那儿从门缝往里看。
这边都是老宅子,大门也都安装是老式的那种铁门,如果里面没人的话,就需要用一把铁锁把外面给锁上。
铁门中间有一条缝隙,不过一指来宽。
对门儿格局和他们铺子不一样,是前院后屋的格局,院子也不大,王老板喜欢种点儿兰草一类的绿植,吴仁耀从门缝中看见,院子倒还是那个种满了花草的院子,格局没变,里头很安静,不像有人在。
可他又绝对没有听错,刚刚那一声,就是有人开门锁时,钥匙从锁孔里拔出的声音。
他掂起那把锁,在手心沉甸甸的一把,是锁住的,没有打开也没有撬过的痕迹,而且刚刚是有点微风,却不至于能吹动这把锁。
那为什么他会听见开门锁的声音,是他神经紧绷,产生了幻听吗?
而且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仿佛对那不过一直来宽的门缝内看到的画面,产生了不可名状的窥探欲望。
他真的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冷不丁地手机在他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吓他一跳,他赶紧拿出来一看,是乔九给他打了电话,“你在人家门口做什么?”
吴仁耀听着声音不大对,回身一看,隔着一条街,乔九站在棺材铺门口不解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个撬锁的小偷。
他提着外卖回去,同乔九解释着,“我觉着对面有人在里头,但大门上的大锁又是锁住的。”
“你说奇怪不奇怪?”
乔九看着对门儿,此刻午时,阳光正好,对面门前是一片阳关灿烂,那条缝隙却是阴暗的,难以透光。
他只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兴致,接过他的那份外卖,“下午你去把那副杨木的板料送回厂里,我来顾店。”
这几天忙着小黑猫查监控的事儿,那副被送来的杨木板料还在库房放着,他们这铺子小,多放一副板料就挺占位置的,厂里那边也一直没消息为什么会多送一副杨木板过来。毕竟他们铺子对板料的需求量本身是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