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瑛瑛姑娘莫见怪,咱们不过是随便聊聊,我家公子也是想多了解一些瑛瑛姑娘的喜好罢了。”青磊说道。
闻言,鄢瑛瑛却又看向上官聿璟,道,“可瑛瑛却觉得,公子此番过来,不仅仅只是为了了解瑛瑛的喜好吧?”顿了顿,又道,“其实,公子也并非是第一个来向我打听秋寒蕊之人了。毕竟,她当初离开流芳阁后,不少客人都觉十分惋惜。且这许多年过去,时不时的,依旧有人同我问起秋寒蕊去向,莫非公子也是她的旧友?”
上官聿璟顺着她的话头,轻嗯了声。
鄢瑛瑛一副了然在心的模样,浅笑道,“可惜公子终究是找错人了,我从前虽与秋寒蕊交好,可也断了联系许久,眼下,就连桑梦姊姊都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你当真不知吗?”上官聿璟问道。
鄢瑛瑛摇了摇头,道,“确实不知。”
上官聿璟却又看向江玥绫,道,“你可把瑛瑛姑娘的喜好都记下了?”
沉默许久的江玥绫,依旧默然,只是点了点头。
鄢瑛瑛更是疑惑地望向江玥绫,而一旁的青磊又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家公子前阵子路过恒昌当铺时,正好瞧见了一件簇新的衣袍,便买了下来,让这位玥姑娘绣些珠玉纹样上去。”亦看向江玥绫,道,“玥姑娘,劳烦你将那件衣袍展示给瑛瑛姑娘看看。”
闻言,江玥绫便将包袱里的那件衣袍取出,在鄢瑛瑛眼前慢慢地展开,那丝缎的袍子闪烁着莹润鲜艳的光晕,宛若霓虹般绚彩绮丽。
鄢瑛瑛有那么一瞬的怔愣,随即吃惊地问道,“这衣袍怎么与我丢失的那件如此相似呢?公子说是在恒昌当铺买的?”
上官聿璟道,“正是。”
“可我却不曾将它当掉,前几日我因寻不见这袍子,才又新做了一套。”鄢瑛瑛长眉轻蹙,面上有疑惑之色。
上官聿璟则道,“典当这件袍子的人,姓范。”
“姓范?”鄢瑛瑛思量了片刻后,方缓缓说道,“我屋子里只有一个姓范的婢子,唤作云妡。不过,她如今也不在流芳阁中,前儿才交了赎身的银钱给桑梦姊姊,说是回老家嫁人去。其实,云妡原也不是我屋子里的,她之前是秋寒蕊的婢子。秋寒蕊走后,她才被拨到我这儿了。我还一直奇怪呢,她怎么忽然就有那么多银子给自己赎身了呢?原是悄悄当了我的新袍子。”
“这件袍子既是瑛瑛姑娘的,理应物归原主。”上官聿璟缓缓说着,又转了话锋道,“不过,这袍子尚未做上珠绣,不如就让珍绮阁的玥姑娘为瑛瑛姑娘绣制。”
鄢瑛瑛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明艳佳人竟然就是江玥绫,遂道,“原来这位就是珍绮阁的玥姑娘呢!真是久仰大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玥姑娘担待。”言罢,又含笑道,“玥姑娘愿为我绣制袍子,我自是求之不得的,只是不知这价钱几何?”
不等江玥绫回答,上官聿璟便道,“瑛瑛姑娘方才不是已经付过了。”
鄢瑛瑛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不过是与贵客们闲谈了几句,怎敢受此厚礼。”
“瑛瑛姑娘不必客气。”上官聿璟说着,已然从座上起身,举步离去。
鄢瑛瑛立时将上官聿璟一行人送出了雅间,而就在雅间门口不远处的桑梦见他们出来,也热络地招呼道,“贵客们这就要走了?”
上官聿璟点头不语,桑梦立时说道,“那贵客们且慢走,往后可要常来。”
待出了流芳阁,上官聿璟立时低声吩咐青磊继续盯紧鄢瑛瑛。毕竟,他们今日问询鄢瑛瑛之事,似乎进行得颇为顺利,且鄢瑛瑛也是一副张弛有度的模样,仿佛无意之中透露了一些关键细节,但却又没有透露得太多太具体,如此反而叫他心中生疑。
他同青磊交代好后,又同江玥绫道,“鄢瑛瑛的那件袍子,劳你费心绣制了。”
江玥绫应了是,又柔声道,“我这两日会先将绣制图稿画出,再送去流芳阁给瑛瑛姑娘过目,她若有什么想要修改之处,我还会再做调整,直至她无异议,我再着手为她绣制。”
上官聿璟点头,青磊便递了张五百两的银票给江玥绫,道,“这是定钱,玥姑娘收好。”
江玥绫虽是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银票,然则心中却是疑云笼罩。
上官聿璟与鄢瑛瑛口中的秋寒蕊果真是旧友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其实,江玥绫看得出来,他今日是特地去寻鄢瑛瑛的。只是,他方才问了鄢瑛瑛那许多问题,当真只为了了解鄢瑛瑛的喜好吗?又为何要带着她同去呢,甚至还要她为鄢瑛瑛绣制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