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宫朝殿上已恐慌一片,众臣认为造成“天灾”的始作俑者已畏罪潜逃,神明可能会对此不满,从而降下毁灭性的天灾。城内也已经四处发布了通缉令,重金悬赏索图兖曦——无论死活。
安阳今早听说缉拿兖曦的队伍遇袭,还没来得及悲伤就收到了兖曦的信,听着阿罗的转述,她一度紧张的心总算稍微安定了些许。她听了兖曦的建议,派自己的亲信将八封信分别送去中原。
安阳从信上得知,西疆王很可能中了蛊术,才因此昏睡不醒。阿罗的转达又说,要她小心安午烈……莫非二叔和父王的病有关联?
听阿罗说,送信的孩子还在宫外等着,安阳便打算去见见他。
然而,安羽烈的突然到访打断了她的行程。
“三叔,一大早来找我有事吗?”
安羽烈眨了眨眼睛,目光躲闪:“哦,没事……大王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安阳见他状态颓然,不免担心地问道:“三叔,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就是有些头疼……应该是昨晚着凉了。”
“三叔,真的没事吗?”
“嗯,”安羽烈顿了一下,转移话题说道:“你二叔最近和一个巫医走得很近,你要小心他。”
“我知道,阿曦跟我说了,父王病得离奇,我觉得很可能和二叔有关。”
“是吗?”安羽烈眸光一闪,漫不经心地问道,“他何时跟你说的?”
“就在刚刚……”
“他在这里?”
安阳话没说完,就被安羽烈快速打断了,这一举动让安阳不禁提防起来:“你怎么了,二叔?”
安羽烈眨了眨眼,尴尬地笑道:“没什么,我是说,索图兖曦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早就察觉了?”
“阿曦说,父王不像是头风症,倒像是误食了野果中毒。”
“只是中毒而已?”
“阿曦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就好。”安羽烈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安阳的疑虑更深了。
“三叔,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哦,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是中毒,应该就有解药,我立刻请全城最好的医师过来。”
“……那就谢谢三叔了。”安阳礼貌地笑了,此时她已经完全确定,眼前这个三叔有问题!因为之前请的那些医师,明明都是由三叔安排的,如今他怎么好像忘了这回事了?
“那我就先走了,”安羽烈转身朝门口走去,没两步便停下回过身来,叮嘱道,“如果索图兖曦有消息了,记得派人去找我,现在全城都在追捕他,外面很危险。”
“多谢三叔,慢走。”
送走安羽烈,安阳心中疑惑万分:怎么感觉三叔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阿罗,你让阿真去打听一下,三叔这两天都和什么人接触过,去过哪里?”
“好的公主。”
“哎、对了,你去把送信的那孩子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
安阳回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怎么也想不明白,二叔为何要对阿曦下手呢?
引天水导致了天灾吗?不,二叔绝不是那么忧国忧民的人,他的眼里向来只有杀戮和占领。
难道因为阿曦是异国人的身份?他素来便对中原人抱有敌意的。
或者,因为之前安庆输给了阿曦,所以这父子俩借机公报私仇?
……除此之外,二人还有什么过节吗?
阿曦要我小心二叔,难道他也会对我下手?不可能,再怎么说我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话说回来,二叔这个人信奉杀神,谁挡了他的路他一概不放过的……如果他对我下手,那我又挡了他什么路呢?
不久,阿罗回来说那个孩子已经不在宫外了,还让侍卫转达他会再回来的。
安阳心中一阵不安,她本来打算询问兖曦的下落,如此一来她只能祈祷兖曦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了。
很快,阿真也打听到,昨晚安羽烈去了安午烈府上,深夜子时才回府。不仅如此,这两日安午烈陆续宴请了满朝王臣到府中。
安阳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杯中的水被震得溅出来几滴。
“他未免也太大胆了!父王尚在昏迷,他就开始笼络王臣!”安阳忿忿不平地说道,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即便旁人会被二叔笼络,可三叔不会轻信他的……然而,刚刚听三叔的语气,倒像是来探听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