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凤姐弟深表感谢。

“这里的后续留给本地人自己处理，我们已经处理了大头，走吧，将战利品弄回舰上去，丢仓库里封冻起来，拿回国内去一边展览一边现剖，让大家开开眼，欣赏你们的战果。”

“好哎！”

“那，我们可以去看解剖海龙吗？”猎人萨布罗对于解剖庞大猎物总是心心念念，甚是心潮澎湃，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可能终身一次的机遇。

幸好他们的恩师总是那么照顾他们，这些要求很容易实现：“当然可以，不过解剖场地白骑士先占位了，等他的那头弄完，我们就进场。在此之前，回舰上歇息，顺带将你们身上的海腥味好好洗一洗。”

伏罗希表示自己的嗅觉已经快麻木了，这种浓重的海腥味到底臭不臭，他已经不那么在意。

嘛，该洗洗涮涮还是要做。姐姐说，你这样子，父亲都得让你在外面洗干净了再进家门的。

“法尔尼鲁之慧”号上配置有浴室，能在激战之后立刻得到清洗自己和舒缓疲劳的机会，仅凭这点，就能让学徒们对师尊的尊敬和爱戴更上一层楼。

三位女生互相嗅嗅身上还有没有那种浓重的海腥味。结论是不太好，这感觉跟腌制入味了一样，没回家拿熏香熏上个几天大概这海腥味会暂时挥之不去。

“感觉方才发生的一切和现在恍如隔世。难以想象，我们竟然在一堆B+级魔物里毫无顾忌地冲杀。”

“以前这种情况，非得凑齐全团二十五个人我才放心。”

“我要对自己的实力产生错判和幻觉了……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好棒！虽然我们的确打不动庞大的利维坦。”

艾尔雅、诺伊尔和阿加莎各自提了一句。

“所以，能独自处理利维坦的白骑士到底是什么诡异爆强的存在啊？”诺伊尔忽然感慨到，“等等，你见过他的对不对，艾尔雅？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面对诺伊尔好奇心满满的追问，艾尔雅却眉头微皱：“无法评价，信息太有限。我只知道他向绯红勋爵低头，才为我和伏罗希换来了龙血石救命的机会。这一点，我和伏罗希很感激。此外，在北方格赛特城外，其中一只雪峰魔鹰是他与恩师的友人-守护者苏赛塔合力击杀的。”

“我在怀疑，如果恩师是异族人的话……会不会白骑士也是？守护者苏赛塔也不是普通种族……”阿加莎忽然联想到那位盟国很有名的冒险者。

“很有可能啊……”

“这算怎么说呢……其实我们是被‘渗透’得……很厉害？”

“还是应该说，‘幸好它们都站在我们这边’？实力高强的人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立场？就像恩师那样？两边都能如鱼得水？能同时成为太阳魔女与古神的首席从骑，这样的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样的人，就算在死神那里，也应当是有一席之地的。

“白骑士的功勋为他赢得了拉克索王国破格的最高勋爵待遇，真不知道未来他还能得到怎样的殊荣，真让人羡慕。”

“不过他本人为什么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在恩师手下求学，不为的就是最后能出人头地，为家族争光么……”

“他都能被冠以恩师的姓氏，或许有养子的意思，到这一步，大概是只为恩师效力是他最纯粹的目标了。所以我们就算羡慕嫉妒恨，那也只能停留在羡慕嫉妒恨的程度啦。‘白骑士’的意义在于‘幽灵’，是执行恩师命令的‘影子’，所以功名利禄在他那里不过是浮云罢了。”

没过多久，接到机械星仆的告知，白骑士的那头已经解剖完毕，场地空出，可以腾出来用了。

不得不说，嚎哭峡湾就算现在暂时停止下雪，寒风和温度都比在德弗洛王都要糟糕上几倍。瑟莉斯拉认为将陌暮氏族暂时迁上舰绝对是英明的选择，这样下去，就算它们的屋子有幸不被掩埋在雪堆里，那也会将它们的生活困成蹲大牢没差。在没有形成有规模的村落或者镇子之前，这里在遇到极端气候时真的难以仅凭村人的能力就能平安度过。

当走进咏风者设立的风阻结界中时，寒风的速度和烈度消去许多，火焰图腾适当地抬升了一些泪痕峡湾附近的温度，不至于让围观的人们站在雪地里迅速被冻成冰棍或者瑟瑟发抖。

借助瑟莉斯拉与斯黛拉的力量与能力，伊萨克带着属下和随从们跨越数千公里的距离，从大陆的东南边传送到了大陆的西北部（不是正西北角），它猎获的那头海龙早已传送到了泪痕峡湾这个很合适的屠宰场等候分解，瑟莉斯拉刚刚用深红的龙缚锁将整头海龙架起，而白骑士则将整头被刮骨剔肉完毕的海龙净骨果断地拆解开来，一块一块等待装进储物栏里带走。

围观的不仅有瑟莉斯拉的家人们与家仆们，还有被雇佣的陌暮氏族，以及虚空幽龙恩底米亚。

妲莉娅一行蛇人非常注重鳞片与皮革，这是最能吸引它们注意力的地方，它们认真地讨论着海龙的鳞片能用来做成怎样的锁甲，皮革又能做出怎样的皮革制品，要怎样的工具和药水才能做到游刃有余的加工；陌暮氏族的虎人们则是讨论肉好不好吃，会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效果，咏风者倒是用小刀割了一大~片给它们试试口，每位虎人们分到了一口，嚼吧嚼吧，大家都认为这肉有点偏老，不适口，但吃一口确实能让人感觉力量大增，让它们不禁感慨这果然是世界上最奢侈的肉食，不愧是S级打底的魔物；希翁找老爷子讨了一块巴掌大小的，说晚上回去试试熟制它会不会变得好吃一点。

亚历克斯被从王都阿瑟玛紧急召还，事务先丢给副官担待一会，瑟莉斯拉也不想他错过如此百年难遇的光景，龙骑将在惊讶万分之余则是一种职业本能的遗憾——乘过了飞行亚龙和真龙中的蓝龙，但是没有骑乘过海龙，而且还是很正式的、成年的利维坦！生平仅见！

房东让他在海龙还没有被大卸八块的时候到龙背上坐坐，权当过过瘾，跟他说这玩意要是活过来那就是灾难和见鬼了，别太遗憾，人生正是因为有遗憾和不完美，才是人生。炎誓家的龙骑将不得不承诺对此事严守秘密，不能对家里人和王宫方面声张，心里面憋得慌。

“我说房东大姐，是你让我打入钓鱼佬的队伍，为以后赚钱谋计划，可是我有机会见证海龙被‘钓’上来，甚至能在海龙的背上打滚，却不能跟他们大肆吹嘘一番，我好难受，还怎么做工作。”

“先忍一忍，如果首席高阶神殿骑士阁下觉得，他那头海龙被解剖的事情，迟早可以公布于教国的大庭广众之下，你就可以拿他那头去跟钓鱼佬们说事和吹嘘。白骑士这个，人家不希望被太多的人知道，你要尊重人家的决定。”

“是是是，我明白了……”

当伊萨克带着学徒们第一时间传送到泪痕峡湾的时候，希翁最先跟旧友打招呼，然后是恩底米亚三步并做两步小跑过来迎接导师，继而白骑士放下手里的活，“装模作样”地给恩师行礼。瑟莉斯拉和图图利则是普通地打招呼，类似于“你来啦”这样简单的对话，某种意味上，他们的灵魂彼此太熟悉，不需要正式的招呼，立刻就能进入聊工作的状态。瑟莉斯拉还是给一脸懵的其他人介绍了这位是教国教皇厅的权威，大概是本大陆上武力值的天花板，惹得它们一脸的崇拜和尊敬。

“看起来还算顺利。”伊萨克对着正在被收进储物栏的海龙骨头说到，结果引来某几个人似乎有点纠结和便秘的表情，“嗯？难道不顺利？”

“不能说不顺利，只是，颇为费力。”瑟莉斯拉摁了摁自己的胃，她实属是看着着急，“太大是一方面，主要是没几个人的武器切得动这个大家伙。我要负责维持吊起海龙的姿态和方向，老爷子、白骑士和牛牛（希翁）的武器才能切开海龙的皮和肉。恩底米亚如果龙化的话猜测是可以，但溢出虚空能量沾在战利品上就不太好。所以进程比我们想象的要慢和费力一点。你看老爷子都把什么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

图图利晃了晃手上的超高级拳刃-“冥域之光”，对伊萨克说：“熊猫人有句古谚‘杀鸡焉用牛刀’，没办法，为了效率，你带来的这头在这候着位，我也想搞快点，免得堵塞泪痕峡湾太久，引来这片海域里的高级掠食者。”

“哎哟，我的荣幸。”能让死神舍得拿出侄女留下的圣遗物武器来解剖这两头海龙，伊萨克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眼前的一幕在他看来如此接地气，甚至微微有点滑稽。

恩底米亚很认真地记录着每一块被切下来的部位的重量、质地和特征，这孩子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想来回去之后应该会腾出时间来仔细描绘它的所见所闻，化为德弗洛王国历史上又一本极具价值的书籍。

“伊萨亚斯叔叔，能分我点边角料吗？”虚空幽龙悄悄地对导师恳求，“能吃的也行，能搞点研究的也行。”

“一只眼睛和一部分的肝给你。”伊萨亚斯想了想那天在王宫广场给的下马威似乎太过，总该搞点什么来补偿这专门负责收拾烂摊子的苦孩子，“比起研究，我更建议你吃了当补品。”

“谢谢谢谢谢谢谢~~~~肝我会留一点来研究，眼睛我一定会完整吃掉的！”刚才白骑士他们在海龙的身体上切割解剖的时候，恩底米亚一边记录，一边忍不住地流口水，旁边的琉赛亚瞧见了，直接递了一方手帕，让他记得擦擦嘴，对美食和稀有食材的向往无可厚非，只是在这冰天雪地，口水留下来冻成冰条子那就太磕碜了。事实上，那方手帕最后也冻硬了。

小少爷对此发出“噫”的嫌弃音。

瑟莉斯拉施法将伊萨克带来这头按照最合适的解剖角度架好，几位持有有效武器的壮士开始各自的工作，当然，伊萨克自己也久违地充满热情和干劲地参与其中。几人一起合作，速度就快得多，而且有了第一头的经验，第二头就不必摸索和过于小心，效率大大提高。

辛苦了瑟莉斯拉，每切割下一大块肉，她的魔法锁链就会小心地卷起来，放到岸上的雪地中，恩底米亚和琉塞亚负责给予魔法标记，分出那些是给教国的份，哪些是给古神的贡品。

临到饭点，伊萨克建议就地支锅起灶，分一大块肋排肉来给大家尝尝，所有人欢欣鼓舞，虎人门立刻回家取大锅，亚历克斯带着蛇人门去旁边的树林伐一棵大树来当柴火。

在海龙的胃里还掏出不少没有被消化的部分魔物，掏出来先堆在一旁，待会慢慢分拣。

白骑士在海龙的下腹部掏出一枚白色的卵，它没有声张，悄悄地让伊萨克过来看看。

它们的单独讨论引起了瑟莉斯拉的注意，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去好奇那是什么，如果它们愿意让自己知晓，迟早会告知的。

海龙从内到外都是宝贝，即便分门别类卸完了，虎人们村子上的空地渐渐地就有些摊不下，伊萨克不得不将用魔法标记好的部分先行收纳入储物栏。

“恩底米亚，这次的报告书你来写，我就懒得弄了。狩猎过程不重要，两句话带过，白骑士的提一句就行，剩下的你看着办，可以用海龙分解后的品类清单混字数。总之告诉国内，我们解决了两座城市的海龙大患，至于白骑士在侦察中提到的第三头……目前行踪不明，等它出现了再说。”

“是，我知道了，伊萨亚斯叔叔。”虚空幽龙乖巧地领命，只需要写很简单的报告就能为父神、自己和王国得到如此丰厚的赠礼——它知道导师其实真的很念旧情而且不会敲竹杠——何乐而不为呢。

傍晚，村子外的雪地野炊开场，大家将海龙浑身上下只要是平常认知中能用于烹饪的部位都割了一点来试试——唔，当然要感谢首席高阶神殿骑士的慷慨招待。结果反馈最好的两个地方，是海龙的肝和肠。

瑟莉斯拉学习了来自暗黑船城那边公开的鹅肝烹制方法，还特地订了一千克珍馐鹅肝来做对比，结果，海龙的肝，按此法烹制后，口味竟然与珍馐鹅肝不相上下！

“难以置信！这庞然大物的肝竟然可以如此鲜嫩！和它的肉完全相反啊！”绯红魔女惊喜地欢呼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又补又好吃！简直是梦幻食材！”

“嗨，这只是吃而已，用它做药才是稀世药材，相当值得探索。”图图利老爷子一边嚼吧一边评价，“当然，若是熊猫人的话，肯定是先以口福为主了。”

“光是肝就有成吨的重量……成吨的珍馐鹅肝……恩底米亚，给你的那份肝重量减半。”伊萨克后悔了，决定重新做出裁定，引来学徒不甘心的哀鸣，尊敬的导师啊看着我长大的叔叔啊您不心疼体弱多病的弟子了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好吃归好吃，究其本质……是它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吞噬消化了诸多低等魔物，肝脏病变带来的结果。换言之，我们吃的都是它的‘脂肪肝’，从健康的角度，不易短时间内大量摄入。”白骑士不知道哪来的新式名词，他说自己仅仅只是知道而已，算是给大家对于美味海龙肝的赞誉稍微装了个刹车。“而且，想要普通人能好好享受这份美味，适当要静置一天以上，等血月杆菌完全不活跃了再说。”

弗雷看了一眼略微瘦弱的虚空幽龙恩底米亚：“那给这个瘦子倒也刚刚好。”

亚历克斯美美地品尝着稀世食材，可惜没法把自己盘子里那份带回家给父母兄姐尝尝鲜：“这玩意要是能摆上阿瑟玛的餐桌，全城的人都得疯。尤其是那些钓鱼佬，非得跑这个地方来朝圣不可。”

“这地方，朝圣……啊，亚历克斯你提醒我了。”瑟莉斯拉快速挪动几步，来到白骑士身边，低声对他说，“打个商量，合理卖我两节尾骨，我让老爷子雕成纪念品立在这里，以后就是钓鱼佬的朝圣道标了。”

白骑士表示非常理解，毕竟自己也是钓鱼大军的一员：“你想要我给你便是，找你收钱的话，伊萨亚斯会念叨我很久的。”

瑟莉斯拉立刻回绝，关系好归好，该明算账的时候，朋友之间也不能敷衍：“那不行，商人行商如果不用钱说话，以后各种事情都不太好办的。我必须合理地付给你钱，并使此事在小范围内让人知道才行。这东西必须有个好听的价格，才能让那些钓鱼佬由衷地崇拜。伊萨克猎到的那头需要带回到教国完整展览，所以我就不打他那边的主意。”

“明白了，稍后我会和你讨论一个能接受的价格。”

“谢啦。”

预定了原料之后，瑟莉斯拉又委托老爷子负责雕刻工程，由自己和弗雷负责出方案图纸。

虎人们很高兴，它们认为那雕塑会成为村子新的图腾。

比肝更受欢迎的居然是海龙的肠，最开始谁都没想到最好的答案竟然是它。刚剖下来的肠十分新鲜，在峡湾的出口处反复漂洗，冲洗掉那些消化残渣，留下被切成条状的精选肠段，即便如此，海龙这样的巨物，肠切片截面都足足有三指宽，老爷子嘱咐那些参与厨事的人，尽量切得薄一点，毕竟肠截面的脂肪都至少有三层，相当于猪身上的五花肉了。一部分的肠在洗干净之后被抹上盐和各种香辛调味料，用细心劈好的细木枝串成串，在灶火的周围开始直接烤制。另一部分则是投入大锅，伴随削好的土豆，放进许多佐料，外加各种小海鲜的炖煮，泥红色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味钻进每个人的鼻孔，忍不住深呼吸，将这种料理的香味刻进肺里。

烤制的海龙肠切片冒出油脂，一口下去，香脆与溢出的油同时在口中蔓延开来，很快，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与惊叹声此起彼伏。

“神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内脏！”肠这类内脏通常是上不了贵族家族的餐桌的，亚历克斯被这香脆又美味的口感惊艳到了，“虽然有些人可能适应不了油脂的口感，但这当做小吃的话，必定美味到想立刻再来十串的！”

“等回家我再用辣椒、花椒和花生给你们整个熊猫人最拿手的‘爆炒肥肠’，保证吃了终身不忘！”老爷子自己也拿了三串在手上，一口撕扯，油汁洒得到处都是，“幸好这玩意生得大，肠的面积相当可观！”

意有所指，伊萨克怎会听不明白，反正内脏这东西就有好些地方不好处理，如果老爷子的厨艺能化腐朽为神奇，那挺好呀。

渡鸦弗雷欢喜得不得了，一个劲地恭维：“谢谢老爷子！愿意为您精湛的厨艺鞍前马后！”

作为族中逃犯，不仅没有被抓回去牢底坐穿，还能待在这个幸福家庭里吃香喝辣，发挥特长，更是能享受到来自死神大人亲自下厨的料理，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积德的事，修了怎样的福报啊？

就连一向对食物的味道没有特别要求，不考虑味道好坏的守护者都觉得：好的食材的确只有特定的烹饪技法，才能呈献出它全新的魅力。待会是直接去咏风者那里询问配料的秘诀，还是委婉地询问瑟莉斯拉更合适？挺想讨来一些他们的调味料带回去给族人们试试，不然只是自己享用的话，族人们就错过了如此风味的别致料理。尤其是混海鲜的红汤炖煮，感觉就着那香气扑鼻的汤汁，就能塞下好几块面包，相当适合冬季。

至于伊萨克的其他几位学徒和驾驶员，他们已经在一轮又一轮的试吃和品尝中不知不觉吃撑了，尽管胃已经在严正抗议，可嘴巴吃到满嘴都是油却还不想停下来，谁让咏风者他们用的调味料效果绝赞。一想到德弗洛之旅暂时尚还不知道何时完结，然而按照恩师这样的任务处理进度，岂不是山珍海味都会陆续送上门来。

“完了，这样下去，连精灵都会胖成小猪，父亲会认不出来我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