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叶啼愣了一瞬,指指旁边的凳子:“坐着说话。”
店家曲着身子坐下,一脸苦相。
“我且问你,方才到底何事?”
“哎呦!你们方才得罪了王县令的人!保不齐一会儿就要带人来了!我这小店……哎呦!恐怕是保不住了……”
“王县令?他是个什么人物?有这般大的本领?”
地上有一官兵大着胆子回道:“王县令的儿子可是灵山神使!”
“哦~”禾蕤在二楼阴阳怪气地出了声,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原来儿子在灵山顶个神使的名头,老子在这边搞这些个劳什子!”禾蕤直直跳下二楼,身上带着一股火气。
“你们死定了!”那官兵不服气,禾蕤轻笑一声,素手一挥那人由内而外开始燃烧,没来得及惨叫一声边化为灰烬消散殆尽,地上却无半点痕迹。
那招比起谢卿的火符,力量有增无减。
谢卿一惊,皱眉看向禾蕤,却见他眼中毫无意外,甚是平常。
“你……你们是什么东西?”店家吓得跑到店门口疯狂拍门,沐叶啼手指以后就把他拎了回来:“灵山,修戮殿。”
虽未听过修戮殿的名号,但是店家听着灵山二字,又跑回了沐叶啼身边:“灵山神使?”
五人同时应声,好不和谐。
“哎呦神使大人!你们可算来了!那个王县令啊……”店家开始倒苦水,四人皆是回避,只留下好脾气的谢卿被拉着不放。
不过耳边草草过了一遍,几人倒也拼凑出了个大概:县里自从天裂之后就一直灾祸不断,民不聊生,可那王县令却借机搜刮民脂民膏,最近百姓又闹了饥荒,饿的啃树皮,前几日出了个游方道士,说要送来一千石粮,县令以为是神仙,请他到了家里小坐,那道人使了个点石成金的法术,王县令高兴地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后来那个道士吃了顿酒,忽然就不见了,再然后,就是每家院里都出现了一袋白米,县令听说后又去夺,等到打开自家粮仓,才发现自家粮仓空了;县令气极,下令把那道士捉来,今日那一出,就是老瞎子喝了两杯酒,说了县令的蠢处,才招来了祸事。
“难怪柳惟释隔段时间就要来施粥,原来百姓的粮食都进了官府肚子里!”银竹轻声嗤笑,“这治标不治本的法子,用不长啊。”
“说句不好听的话,灵山,也无甚作用啊!”
店家此言一出,五人齐齐闭了嘴,不再多做评价。
“那道人走后,有人给他塑了像,只可惜没有太多银两,只有草木泥胎,连个庙宇都没有!灵山的神殿倒是修的气派,还不如一个道人有善心!”店家坐下,长吁短叹。
谢卿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还记得,那道人模样?”
“记得记得!长发如雪,面上依旧是年轻人的模样,倒是怪得很……”
几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人。
银竹颇有些想不通,开口欲问,却被沐叶啼压下。
有人踹开门进来,还未看清来人模样,就听见一道骂声:“我看看多厉害的人物敢打我的人?”
相比来人就是王县令了。
店家同众人聊了一阵,心里无故多了几分底气:“这几位都是灵山神使……”
“哼!籍籍无名之辈!我儿子,可是雷音殿神使!”王县令看上去颇为得意,沐叶啼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敢笑?你!”
“您儿子,不姓墨吧!”
“我儿子当然得随我姓王了!你还……”
还没说完,又被沐叶啼打断:“那便无妨,雷音殿除了墨宸轩,好像都不知是何名姓。”
“那也是雷音殿!”
“哦~”沐叶啼了然于心,一脚踹开脚下踩着那人,走到了银竹身边:“那这二位,可是西王母殿欢伯神君的闺中蜜友!”
无视银竹震惊的表情,沐叶啼又走到了谢卿身边:“这位,可是和二郎殿谢神君情同手足啊!”
看着县令逐渐僵硬的表情,沐叶啼最后看向禾蕤:“这位,太子殿神使,未来太子殿神君!”
沐叶啼走到店家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这位,可是我们的好朋友啊!”
县令黑脸愣了片刻,抬脚踹了一腿身边下属,甩袖离开。
“沐小四,你这瞎话还真是张嘴就来啊!”
“随机应变啊,总不能让禾蕤全烧了吧?”
此言一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众人看向店家,店家立马抬手发誓:“我什么也没看到!”
禾蕤纠正道:“你看到了啊,早登极乐,他该谢我。”
“是是是……”店家连连应声,谢卿去看不知什么时候醉倒的老瞎子,在他怀里放了一些银两。
“你方才有一处说的不对。”禾蕤凑近沐叶啼低声询问;“谢卿和谢神君怎么是情同手足?他二人不就是异母兄弟么?”
沐叶啼招招手:“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与自己无关的事不要乱打听。”
刚一转头,发现银竹也凑了上来:“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要不你说说?我也想知道!”
“要不你们自己去问谢卿?”
二人不屑一声,转身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