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单尘并不知晓,他在忙自己的课业,闲暇之余也会去接家教参加志愿活动,忙得脚不离地。
他和江兆聊天通话的时间少了很多,但江兆的情况并没有因此变坏,单尘陪着江兆去做检查的时候,医生还夸江兆恢复得不错。
“但我们分开的时间还是太长了。”出了医院,江兆忍不住埋怨道,“面见得少就算了,连电话都是三天才打一个。”
“可是我们每天都在互相发消息啊。再过两个月就是暑假了,到时候时间就会多了,我天天和你打电话,好不好?”单尘安慰道。
两人经过商议,还是将通话频次从三天改为隔天。
单尘也不背着室友,他的室友们开学后还是和他像以前那样相处,仿佛上一学期期末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还是潘兴轩这个大嘴巴没忍住,有一天单尘挂了电话后,他满脸好奇地问:“单尘,你是在和你对象打电话吗?你的对象该不会就是江兆吧?”
同寝室的另外两人立马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但单尘还是承认了。
“有时间的话可以介绍你们互相认识下,但还是请保密我和江兆的关系。”单尘知道他的室友们有分寸,“对了,还是谢谢你们一直在照顾我的情绪,谢谢……”
可惜没来得及煽情多久,宿舍的三人像是被刺激地反了祖,闪电般冲到单尘面前吱嗷乱叫,又是让他带签名又是让他留票。
搞得单尘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
虽然他和江兆许诺暑假就会有时间了,但在期末前,学校组织了一个大型的公益活动,有意向的同学可以报名参加,考核通过后将在西南地带的乡村小学进行长达三个月的支教。
单尘有些跃跃欲试。
前世他就想参加类似的公益活动,但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耽搁了,一直到大学毕业,他都没有成功参与。
单尘将心中的想法说给了江兆,担心江兆不开心,说完他又补充道:“教的是小学,我看了一下课表,每天上课的时间并不长,我肯定能每天都和你打视频,周末也能去陪你,或者你也可以来找我,这里是允许家属过来的。”
单尘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江兆的表情,末了可怜兮兮哀求道:“我保证每天都会和你打电话的!求求你了,这回我是真的想去。”
兴许是很少看到单尘有如此强烈的诉求,也有可能是这次的公益活动意义非凡,江兆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单尘继续和自己分隔两地的事实。
经过药物和情感双重治疗的江兆,患得患失的情况少了很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时时刻刻和单尘黏在一起。
单尘去支教的第一个星期,江兆天天都要把思念说个几十上百遍,听得单尘又肉麻又感动。
他刚说周末就过去找江兆,结果江兆神秘兮兮的,非说周末抽不出时间,让单尘不要找他。
单尘虽然奇怪,但也没多问原因。
他知道江兆的行程很满,尤其是在暑假,作为新兴歌手的江兆需要参加各种各样的节目,有的还需要保密。
如果单尘问,江兆一定不会隐瞒的,他巴不得将一天下来的所见所闻都分享给单尘。
但这次与之前不同,潘兴轩也跟着单尘一起来支教,两人还住同一间宿舍。单尘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憋不住跟潘兴轩分享江兆的事,同样潘兴轩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突然大嘴巴爆发把单尘的秘密抖出去。
上次一堆学生聚在一起讨论恋爱情况,潘兴轩脱口而出:“你们可别提单尘了,人家可是和——”
话才说一半,潘兴轩立即意识到不对捂住了嘴,但还是被嗅到八卦味道的众人围住了。
最后还是赶来的单尘说一不二,直接把潘兴轩拉走了。
从那以后单尘终于意识到,他的舍友们很有分寸,但潘兴轩的分寸感还是差那么一点的。
这次也一样,他才挂了电话,坐在另一头的潘兴轩就凑了过来:“单尘,又和江兆打电话呢?”
“对啊。”单尘觉得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的,“潘兴轩,难道你失忆了?”
“没有没有。”潘兴轩摆摆手,“就是今天学校来了一波捐赠的人,好像捐的是羽绒服,你说大夏天干嘛捐羽绒服——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来的那个人和江兆有点儿像。”
他拿出手机给单尘看他拍的照片:“你看看,长得跟江兆简直是亲父子一样。”
潘兴轩原本是把它当个趣事讲给单尘听的,却不想单尘的脸色有点儿不对劲。
“单尘?单尘?”潘兴轩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犹豫半天,单尘还是摇了摇头。
他自然不可能不认识。
那人是江成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