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庆率先开口:“单尘同学,你好。”
主任尴尬地笑笑,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单尘身上。
单尘不想让主任为难,犹豫片刻后也只憋出一句:“你好。”
“我想和单尘同学单独说两句话。”江成庆笑着看向主任。
主任明白他的意思,客套几句后便离开了,走之前还在单尘的肩膀上拍了拍。
随着一道落锁声,不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单尘和江成庆两人。
“我是江兆的父亲,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和你之前还有过一面之缘。”江兆端起面前的杯子,气定神闲地品了口茶。
单尘没有想和他闲聊的想法,直截了当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好像并不喜欢我。”江成庆放下杯子,“是因为江兆吧?如果你从他口中了解了他在江家的日子,对我有意见也是在所难免的。”
单尘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盯着江成庆。
“那行,我也不多说废话了。我得到的消息如果没出错,那江兆口中正在交往的对象,就是你吧。”
单尘觉得无论是江成庆突然要见他还是从他进屋到现在说的话都是如此莫名其妙,再加上第一次见面就落得糟糕的印象,单尘对江成庆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但与江兆记忆中那个暴躁易怒的中年男人不同,眼前的江成庆倒是风度翩翩,如果不是单尘对这个男人的事迹有所了解,恐怕还真会被江成庆的外表糊弄过去。
“你都对江兆不管不问了,为什么突然问江兆的感情状况?良心发现?还是觉得能从江兆身上继续榨取价值?”
单尘的语气非常阴阳怪气,但江成庆却恍若未觉,他笑了笑,说:“榨取价值说不上,既然你看上去不想多谈,那我也不多说废话了。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劝一下江兆,把他爷爷给他的、原本属于江家的东西还回来。”
单尘一愣,刚想问江成庆江家给了江兆什么东西,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
是那份并不存在的遗产。
单尘当然不会认为江兆在欺骗他,江兆既然说了他没有从江永和那里得到半点遗产那就一定没有。
他看着一脸笃定的江成庆,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他在宿舍中却怎么也等不到江兆的记忆。
都是为了这笔本不属于江兆的遗产。
“如果你说的是江家这么多年抚养江兆的费用,江兆现在有了工作,我相信他不会介意返还这笔钱财。但如果你说的是江永和留给江兆的所谓的巨额遗产,那我就代江兆再强调一次,他从来没有获得过属于江永和的财产,在江永和去世后的那段时间,这个道理你就应该明白。”单尘一字一顿道。
“我相信你在前一段时间里也调查过了,结果并没有找到江兆私吞遗产的证据吧?”单尘冷笑道,“不然你现在不会在这里见到我,而应该去法庭与江兆对峙了。”
小屋的门窗紧闭,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屋外的燥热。单尘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以后也请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江成庆的声音骤然从身后响起:“你知道,我来找你也是迫于无奈,江兆一直拒绝和我沟通。”
那是当然,单尘心想。
“我觉得凡事还是以沟通为重,能友好解决的事谁也不愿意闹不愉快。”江成庆重重在桌子上面敲了敲,“倘若江兆不能在三日内让我看到诚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单尘猛地回头:“你想干什么?”
江成庆哈哈笑了两下:“江兆现在不是艺人吗?火起来容易但倒台也快,我有太多可以操作的空间了。”
这种胡乱咬人还倒打一耙的威胁让单尘浑身不适,他再掩盖不住厌恶,讽刺道:“江老板多还是考虑一下自己吧,虽然大众现在很少提及了,但云天涉嫌拐卖儿童的事情好像没有完全摘干净吧,给贵公司带来的打击应该也不小。你这么着急想要得到江永和的遗产,屈尊降贵演好人,怕是损失不少吧。”
反击回去后,单尘心里畅快了不少,他没管脸色铁青的江成庆,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回去后,单尘第一时间联系了江兆。
尽管他在江成庆面前表现得还算硬气,但对方的威胁还是让他心存芥蒂。
单尘一点儿都不认为江成庆是在吓唬他,事已至此也只能先通知江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