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贵生被她的问题问得一愣,正想拒绝回答,一道尖锐的冰凌便悬在了他的眼前。
“没……”他连忙回道,“没有,我一个老婆都没娶过。”
冰凌忽地消失,祝淼站起身走出了罗贵生的家中。
明明吃了迷药,祝淼却没感受到身体上的不适。
她的头脑异常清醒,将梦中听到的全部告诉了他们。
叶寻燕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祝淼将耳环摘了下来,顺道将藏在衣袖中的另一枚耳环也拿了出来。
“在耀祖房间里找到的。”祝淼说。
“这个断口……像是被人剪掉的,”段书芸摩挲着耳环,若有所思道,“是真的黄金,在那个年代算得上是很有钱了。”
“应该是耀祖母亲的,”祝淼说,“你们后来有找到她的证件吗?”
“没有,你走之后我们就去吃饭了,现在婆婆去给村长送饭,我们来找你。”
“水根有说什么吗?”
说起水根,段书芸的话都一下子变多了:“他怎么回事,回来带了满嘴血,差点把婆婆吓死。婆婆问她怎么了,他还骂了婆婆一顿。”
“摔了跤把牙摔断了。”祝淼说。
他们刚好走到水根摔跤的地方,那一地鲜血还未凝固,沾满了尘土格外惹眼。
叶寻燕回头看了眼水根被绊倒的位置,问道:“你干的?”
“顺手的事。”祝淼说。
叶寻燕笑了笑,段书芸也紧跟着说:“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伙同罗贵生想把我留下来。”
具体怎么留,所有人都看见了,祝淼也不多赘述,转而说道:“这座村子里的人很讨厌送子娘娘。”
她把罗贵生说的一些有用的信息都整合了一遍说给几人听。
说完,便也回到了村长家里。
水根的牙断了,一直没有吃饭,见到祝淼回来后还咧着嘴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祝淼直接无视了他的惊讶,经过他时被他拦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耀祖的哭声就适时传了过来。
水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扭头对段书芸说:“你快去哄他。”
然后又走到祝淼的身前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祝淼抢先了易沧澜一步推开他,语气淡淡地回道:“收了他多少钱?”
水根一愣,装傻道:“什么多少钱?”
“不是钱的话……”祝淼瞥向他布衫的口袋,“应该是药吧?”
水根目光一闪,连忙捂住了口袋狡辩:“你在说什么?什么药?”
祝淼指了指他的嘴角:“你说什么药?”
果然看到了水根松了口气。
祝淼冷笑了一声,说了句:“我去看看。”
便直接无视了水根朝后院迈去。
水根本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可他刚走出没几步,便忽然痛呼了一声。
几人回头看去,就见水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溢出,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发出“啊啊”的叫声。
祝淼看向易沧澜,易沧澜朝她眨了眨眼。
随后水根又吐出了半节牙,血肉模糊的嘴巴里出现了一块空洞。
他哆哆嗦嗦地捡起那颗牙,脚下发软地跑出客厅,连家门都来不及关便朝着不知道谁家的方向跑去。
祝淼看着那满地的鲜血,没有说话。
但易沧澜却说:“现在不用再防着谁了。”
“怎么好好的掉了颗牙?”段书芸有些奇怪地问道。
和她同样不解的还有方忍和陆知节。
倒是叶寻燕说:“快点吧,不知道婆婆什么时候回来。”
才让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三人想起正事往后院走去。
还剩五个屋子没有搜查,但大家都很默契地走向了叶寻燕的房间。
如果说易沧澜的房间里曾发生过什么意外,那么叶寻燕的房间多半藏着些无法告人的意外。
果然,没多久他们便从叶寻燕的床垫底下找到了一本学生证。
学生姓名叫“朱沁瑞”,是一名中文系的女生。
证件照上她笑得很阳光,那两枚金灿灿的耳饰乖巧地垂在她的耳朵上,像极了被家里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乖乖女。
祝淼翻看着学生证,短短三页被她看了个遍。
证件最后印着四个字:明德明理。
是朱沁瑞大学的校训。
“这里还有一封信。”
陆知节从壁橱的最下方拿出了一张泛黄褶皱的纸。
这是一封单位介绍信,信上的单位是现在大多数人争破头皮都进不去的顶尖单位。
几人聚在一起快速阅读了一遍信的内容,最后准确地在文中找出了一个名字:沈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