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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病号牌炸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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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许宁远不懈的宣传,估计亲戚那边转一圈儿下来版本已经演变成许眠舟成为国家队选手夺得世青赛冠军,下一步是进击奥运会。

周姨不太懂这些项目,但是小孩子拿着两块金牌的样子非常招人喜欢,她拿着那两块金牌端详,乐呵呵的:“舟呀,不管是体育还是美术都好厉害啊,不愧是两个高材生的孩子呀。”

许宁远这会儿倒是谦虚了:“哪有哪有,哈哈哈,我学历没那么高,本科毕业出来就找工作创业了,哪有小凛厉害,人是本硕连读呢。”

许久不提的名字无意中从唇齿间流露出来,许宁远顿时恍惚了一阵,表情出世,半晌才说:“说起来过几天要去看看小凛呢。”

周姨在季凛去世以前都在许眠舟家里工作,她飞快地朝楼上许眠舟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声音也悄悄压低:“那要和阿舟说让他请假和你回去吗?”

男人摇摇头:“不了,他在这边上课就行。”

许眠舟初三那年和许宁远有过一次很激烈的吵架,当时许眠舟跟着许宁远来到南京上学,他忙着工作。

闲暇之时许宁远想起了老房子,工作调动频繁,他觉得留着也没有用,不愿意把房子租出去给别人住,索性卖掉。

可是许眠舟知道之后不愿意,态度恶劣又强硬。十来岁的男孩子脊梁骨是硬的,说话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整个人都在反抗。

他那时候只当是临近中考儿子压力太大受不得刺激,悄悄地把手续办了,直到许眠舟拿着房屋买卖的协议来找他,许宁远才发现他真的非常在乎这间屋子。

恋旧的人总是固执地坚守自己认为的归宿,曾经和季凛一起生活的地方对他来说才是家。

那是许眠舟和许宁远吵得最凶的一次,一个是天生的倔骨头,一个又偏要孩子服软,吵到后来许宁远都昏了头,完全没有顾及到许眠舟的情绪起点究竟是什么。

他只是想妈妈了而已。他和妈妈的家被爸爸卖掉了。

毕竟是回去看季凛的日子,许眠舟也该回去看看妈妈,这件事不能替他决定。

周二晚自习下课许眠舟正在火速收拾书包,接到了许宁远老同志的电话,他用肩膀和脸夹着电话冲身边站着的人努努嘴:“你先回去吧,老头子来了。”

老头子听出来辞易年在儿子身边了,态度立马来了个四十五度对勾——好上加好,许眠舟开始怀疑父子血缘关系的真实性。

“小辞也在呀?叔叔顺路捎你们回去呗。”

辞易年便提高音量回答:“不用了叔叔,我得去我外公家接狗回家。”

辞易年得去接毛毛回蓝楹巷,许眠舟本来要和他一起去的,许宁远半路冲出来说要接他回家,想必是有事情要说。

男生把书包甩到肩上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辞易年:“记得带毛毛来给我玩儿。”

辞易年:“……”

造型课需要写生,许眠舟打算去翠湖蹲点抓路人,所以去找了翠湖的攻略地图来看。

开车的司机老头不知道第几次从车视镜里看过来,几欲开口都忍住了,许眠舟不可能注意不到。许宁远第四次回头时他当机立断地抬头打断:“你要说啥。”

“嘿,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能读懂当爹的暗示哈。”

“就……最近这几天你也知道是什么日子,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妈妈?”

大半个身子都探来驾驶座的男生脸上鲜活的表情滞了一瞬,神情恹恹地缩了回去:“去。我和老师请个假,你记得给她打个电话说啊。”

“行,你是要回去看看外公他们还是去去就回?我好订酒店。这段时间旅游的人多。”

“我们最近赶课呢。”许眠舟说。

对话结束车内陷入寂静,偶尔传来一声冰冷的女声提醒路况,沉默与尴尬悄悄塞满每一个缝隙,许眠舟索性把平板关了扯了卫衣兜帽戴上睡觉。

城市的流光辗转在不大的车厢内,许宁远把那句问话咽回肚子里。

到家许眠舟就扛着书包上楼了,说自己还没有胃口,周姨不明所以,刚要开口把人叫下来吃饭,许宁远摆摆手:“不用,不吃就不吃吧。多大人了还要哄他下来吃饭,随便他,饿了自己会下来。”

男生反锁了门就拿了画本画画,作业待会儿再写,心情实在不好,估计一道函数体算不出来就能把自己急爆炸。

为了蓝楹巷的防火安全自己还是先安生画画吧。

线条很杂找不到点,起形失败。许眠舟叹了口气,把废稿撕下来扔在一边,手边的手机震动时把手腕弄得酥麻麻的。

[……]:下楼 狗来了

这人什么时候把昵称换了。

什么鬼。说自己呢这是?许眠舟抄起键盘刚要揶揄,辞易年先发现这句话歧义太大了,飞快地把信息撤回了,不过许眠舟肯定看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闪了一段时间,已经于事无补。

[……]:嗯

配上他的昵称更搞笑了。

许眠舟心情好了不少。辞易年从不让自己吃亏,任何人提出他不想做的请求辞易年从来都是直接拒绝,毫无心理负担。

这次自己倒是挖坑给自己跳,许眠舟下楼的时候三步并成两步往下跑,风风火火地刮出大门,辞易年正在那块石板上坐着等他。

刚洗过澡的小金毛犬吐着舌头笑,许眠舟看到坐在那儿乖乖等待的小狗眼睛都亮了,火箭发射一样跑来在毛毛身边蹲下,开始陪毛毛玩。

“毛毛怎么越来越胖了,你外公真的把它当小猪养了啊。”男生揉着狗头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但也不忘关心宠物的身材管理,不溺爱孩子,可谓感人可泣。

“老人家养什么都是这样,胖胖的才可爱。”辞易年把手机放下。

毛毛大概真的很喜欢这个初次见面就给它吃最心爱的鲜花饼的人,兴冲冲地就咬住了许眠舟的手。

在小狗的世界里咬手是最高礼仪,许眠舟没有反应,反倒是辞易年吓了一跳,“诶”了一声见毛毛只是安分地叼着许眠舟的手腕,旋即又恢复懒散的状态,一只手伸下去兜住毛毛的下巴防止它下嘴没轻重真把许眠舟的手咬了。

“鼻子怎么红红的?”

“嗯?”许眠舟和狗玩得不亦乐乎,抬起脸伸手揉了揉鼻子:“不造,可能被空调捂红的吧。”

放屁。是发烧了。

坐在饭桌前生无可恋地啃馒头的人有气无力地呵呵两声,张叔开车来接他时许眠舟整个人都飘飘欲仙步如浮云,生病的小孩儿可怜又搞笑,他实在没憋住,乐了半天。

“张叔,嘘。”后座的病人用沙哑的嗓子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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