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突降大雨,不知臣可否到公主的宫中一坐?”殷书绝眉头微挑,神情玩味。
昭阳公主的驸马廖氏时任东疆节度使,而今不在宫中,江驭辰若是公然带殷书绝回寝宫,难免惹人非议。
“殷使者找本宫了解宫中规矩,讨论皇祖父寿辰事宜,你们可有异议?”
“臣不敢……”众人甚至没有面面相觑,只是煞有默契地齐声道。
殷书绝看在眼里,渐渐觉得这昭阳公主便是黎国储君的不二人选。
仪仗大队冒雨将二人送回昭华宫。
“殷使者私见本宫,可是有要事?”她倚靠在镌刻着蟒纹的金丝楠木软榻,纤纤玉指轻揉额角,却抹不平积年的头痛。
“事关今日之局势……”他故意卖关子,待江驭辰命宫女都退下后才继续道:“西幽王祈愿天下太平,为此心系友邦安危,便倾力相助。然黎国郁结之症不止外忧,更有内患……”
江驭辰突然警惕起来,皇室忌惮杨家是不争的事实,若尹书白暗指杨家,便留不得此人。
尹书白透过她的神情窥伺着她的内心。
“两嫡争储,暗潮涌动,臣早在西幽便有所耳闻,可依臣之见,久卧病榻的容意公主之流,不过是太上皇的苟延残踹罢了。真正能制霸天下的,唯有长公主您!”他皮笑肉不笑。
江驭辰眯着眼看着他:“所以你方才说的内忧是……”
“正是容意公主。”
容意公主的生母煊熠皇后曾为救皇子殒身火海,在世之时便被贵妃杨漫天仰仗母族军功屡屡挑衅。卫国公杨肃北征大捷后,以拒绝封赏为筹码扶胞妹继任中宫之位。为嘉奖功臣,皇帝应允。
煊熠皇后薨逝后,容意公主孤苦无依,明眼人皆知她必将命不久矣。但为告慰煊熠皇后的在天之灵,太上皇将她养在身侧,极尽偏袒。尽管她背后的势力无法与江驭辰抗衡,因有太上皇撑腰,一直被江驭辰视为眼中钉,屡屡望除之而后快。
江驭辰呵笑道:“你才到黎国,从未见过容意公主,如何一口笃定本宫就能制霸天下?”
溜须拍马之辈,她从小就见怪不怪了,但她头一次见能如此口出狂言之人,制霸天下……怕是连她那个皇帝爹都不敢这么想。
“长公主才貌双全,臣昨日在朝堂之上便领略了,臣虽未见过容意公主,但臣知道,即便她有通天之能,也无法与长公主相提并论。”
他顿了顿,见江驭辰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便继续道:“才干,兵权,人脉,财力,朝中势力……这些都是容意公主和您比不了的,而最关键的是,您有一位多谋善略的参谋,能助您前途似锦,顺利登基!”
说到这,江驭辰忽然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她暗暗琢磨,杨家那些个参谋水平都大差不差,凡事也都是集思广益,没有格外出挑的
“本宫怎不知殷使者说的这位参谋姓甚名谁?”
他试探性地朝江驭辰挪了几步,眼神略带挑逗之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想干什么?”江驭辰胸口燃起一团火苗,只需一把干柴便可轰然炸开。
“臣的第一个使命已经完成,而臣的第二个使命才刚刚开始,那便是留在长公主身边建言献策,为长公主排忧解难,直到……您坐上皇位!”
江驭辰在他话语中感受到了权力的诱惑,她走上前,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精致的五官加上魅惑的神情,惹得江驭辰颈间生出一股燥热之气。
“这……可是西幽王的意思?”囿于警惕而谨慎开合的丹唇惹得殷书绝呼吸急促起来。
“是西幽王的意思,也是臣的意思。”
江驭辰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卸下端庄温婉的假容妆,葱指似白骨一般紧紧扼住他的脖子。
他跪坐在地,脉络鼓动,冲击着她的掌心,掌下胸脯起伏得更加剧烈。殷书绝偏偏一动不动,享受着濒临窒息的快感。
看着方才口出狂言的男人在自己的股掌之间臣服,江驭辰的控制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我会想办法让你来到我的身边。”她松开手,在他脸上摩挲,尹书白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一脸邪笑,见她有挣脱之意也未松手。
“啪!”
江驭辰一掌打在他的脸上,他这才松手,眼神也变成了恐惧。
“你最好乖乖听我摆布,若你想耍花招,我有一百种手段折磨你。”
她背光而站,俯首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