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嘴角勾出了一抹笑,“看来苏老板比我想象的聪明许多。”
这样既保护了他们既得者得利益,同时又如大鱼吃小鱼一般,将小鱼和虾米挤出市场,又排斥了外来者,这个商会就是铜板一块,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苏蕊卿没想到,西境的联盟居然能够如此。
“殿下见多识广。若蕊宝楼要在此立足,依殿下只见应该如何?”苏蕊卿将睿王的茶杯添了满。
睿王挑了挑眉,“苏老板,这是在问本王吗?”
?“当然。”
睿王笑了笑,“本王可不会随便帮苏老板,苏老板可与我做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你与贾辰彦和离,嫁给我,岂止蕊宝楼进入廊城,就是整个西境的首饰商会,本王都可以许诺给你,全部凭你做主。”
这个睿王又开始发疯了。
苏蕊卿心里默默想着。
“殿下好意臣女心领了,这笔生意没办法和殿下做,臣女…”苏蕊卿两眼一闭豁出去了,“臣女与贾将军青梅竹马,从未想过和离。”苏蕊卿脸不红心不跳,坚定地看着睿王说到。
睿王懒散地半眯着眼,用眼角看着她,“看来贾将军和夫人,还真是情比金坚。”
“殿下见笑了。”随后苏蕊卿将那盘肘子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殿下,”
苏蕊卿用汤勺舀了一块软儒的肘子肥肉放进睿王碗中。
“与殿下相处的那些时日,除去你给我下药那件事,臣女以为,能够和殿下成为朋友的。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可否不计前嫌,握手言和。”苏蕊卿看了看睿王手中缓慢转动的扳指,冷静地说到。
“儿时的事,臣女都记起来了。臣女多谢殿下还记着承诺,里店的四季花同开,想必费了殿下许多的心思吧。”
睿王不可置信地念头一闪而过,然后悄悄瞥了一眼苏蕊卿又迅速回过了神。
她今日的眉毛纤细上扬,翘起的睫毛上闪着点点星光,想必是时下女子流行的妆容,比曾经见到她时更添了血色与活泼。
“苏老板这是,想一物换一物,让本王放了蕊宝阁。”言语如冰块,他轻轻夹起一块碗里的肘子肉,尝了尝。
“臣女有此意。但是臣女刚才的那番话,不管殿下信不信,臣女都是真心的。”苏蕊卿正襟危坐,理了理衣摆,安神香从袖口徐徐飘出。
“苏老板太看得起本王了,廊城的生意,随苏老板的意便是,本王还不能手眼通天在西境随心所欲。”
“谢殿下,殿下吃这个,”说着将干煸茶树菇推到睿王面前。
一顿餐下来,看见他挑了这道菜好几次了。
“蕊…苏老板,”睿王顿了顿,“真是喜怒无常。今日本王请客,也是…”睿王轻咳了一声,“也是尽了地主之谊,”
‘也是圆了我这么多年的夙愿。
想与你一起吃上一顿完整的饭。’
然后将碗里的那块肘子肉,一齐放进了嘴里。
大厨八角放多了,有点苦。
“殿下说笑了,等蕊宝阁开了业,殿下常来逛逛,看上什么喜欢的臣女给殿下便宜两成。”苏蕊卿笑了笑,将茶水给他添了满。
一阵清风从窗外穿来,苏蕊卿袖中的安神香包散出的味道,更加浓郁。
过了两日,苏蕊卿揣着契约,来到了商会大门前。
“烦请通传一声,蕊宝阁苏蕊卿求见祐刻会主。”
要在廊城立足,那么就一定要入商会,强龙不压地头蛇,光靠蕊宝阁单打独斗,风险太高。这是苏蕊卿这几日想来的结果。
入了商会,无非是让祐刻他们从蕊宝阁分走一杯羹而已。眼下现将生意阔了出去,赚得少些,也总比盘铺子请工匠这些已经投入的钱亏了的好。
前几日能讲与睿王的话苏蕊卿都已经说了,至于他信不信,还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都是日后的事。
苏蕊卿原地踱步了片刻,便看见祐刻大道阔步地走了出来,大门前站定,扶了扶自己头上那顶金黄色有无数元宝暗纹的高帽。
“祐会主,”
“不敢当,苏老板里面请。”
“有劳。”
祐刻欠身行了行礼,然后引路穿过商会别院,走到堂屋。
“诚信是金”刻着四个金黄大字的牌匾挂在堂屋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