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减速等红绿灯,都会产生摩擦,尾巴骨痒的让他难受地靠在车窗上,灵气一遍遍凝聚,又如皮球泄气般逃散。
“啊啊啊啊啊啊--”
林析心里狂躁咆哮。
“你怎么了?”男人注意到青年异样,不经意地抬了抬腿,毛茸茸尾巴被蹭的凌乱。
青年瞅准时机,急忙拽过尾巴,抱着饱受摧残的可怜尾巴,咬牙切齿道:“没事。”
“好。”眼镜下闪过一丝幽光。
林析感觉这段路比平常多用了点时间,驶到高架桥上,前方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
“先生。”司机转头,“前方好像出车祸了。”
“那就掉头走另一条路。”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青年,男人眼底闪过晦涩难懂的情绪。
而此时的林析听着脑海中突然出来的声音,“功德-1-1-1。”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根据他的经验,负的一定没好事。
果然请完假后林析走在路上,躲过了无数次意外:包括但不限于莫名其妙的高空抛物五次,树干掉落两次,电车失控三次等等。
到了徐妄新家,敲了敲老旧的铁门,无人应答。
林析在小区里环绕四周,一堆老爷爷老奶奶中,青年高挑的身高格外显眼。
“我当时心想,所有不让干的事你都干了,再来找我有什么用呢?”
徐妄叼着手下小孩贡献的棒棒糖,穿着件白色的中式长衫,手下是他驯服的小区恶狗二福,大爷大妈围着他坐了一圈,俨然众星捧月之姿。
“但是她吞吞吐吐,告诉我,有一件事她骗了我。我听了之后脸色大变,心道这可不得了啊。”
徐妄一拍大腿,咬碎糖果,“你们猜是什么事?”
“什么。”摇扇的不摇了,嗑瓜子的不磕了,纷纷屏住呼吸。
“好勒。”徐妄熟练地掏出一沓符箓,“一张十元,10张百元,买的多多优惠多多。”
“你个死骗子,又整这死出。”
大爷大妈翻着白眼,朝最后排的老人喊道:“老李头,这次轮到你了。”
在座老人都领着丰厚的退休金和养老金,自从这个徐姓的青年搬过来后,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人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钱。
徐妄毫无负担地接过十块钱。
“你这给多了。”张爷爷实诚地递过去多的一张 。
“哎?”青年遗憾摆手,“算了,这种符送人后就不能再收回来了,送您算了。”
“这么讲究。”老头嘀咕。
“要记得拿回家贴在床头啊。”徐妄笑眯眯嘱咐着。
“他知道的,天天念叨,天天念叨,隔壁不记事的赵老头都记得了。”性急的老奶奶忍不住抱怨,“赶紧讲。”
“好嘞。”
林析默默坐在远处长椅上,一会儿帮拾荒老人捡起旁边的瓶子,一会儿又帮小孩拿下挂在树上的气球,忙得充实。
徐妄讲完今天的故事,和各位太皇太后约好明天早上老时间老地方,就慢悠悠晃到青年身后。
看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忍不住上手拽了一下,手感超好。
林析想都没想笑眯眯转身,一拳挥下,凌厉带风。
“老大!”孩子们瞪大眼睛看着二人。
“嗯。”徐妄侧身避开,哥俩好的搂着青年的肩,对着小朋友严肃道:“老大要洽谈要事了,请你们回避。”
“好!”小孩们连连点头,四散离开。
林析看着听话的熊孩子们,奇道:“你什么时候混成老大了?”
“凭我的才能到哪不是老大?”徐妄坐在长椅上,姿态闲适。
“倒是你。”徐妄直起身,神色严肃,“你尾巴是怎么回事?”
青年叹了口气,掏出碎掉的暖玉,“喏,莲心碎了,然后就控制不住了。”
暖玉由五瓣莲花组成,中间是一颗饱满的青玉莲子,此刻却脱落在一边,布满裂纹。
“还有就是我刚刚来的路上好倒霉。”青年拍了拍裤子上蹭到的土,随口道。
徐妄闻言递过暖玉,笑道:“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
徐妄重重揉了一把青年的脑袋,“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啊。”
“啊。”林析没想到理由竟是这个。
看着低落的小狐狸,徐妄也不忍心继续逗他了,“不过有解决办法的。”
“你要跟我回家一趟。”
不大房间里扔满画废的符纸,还有堆成堆没有收拾的外卖盒。
徐妄掏出撺在兜里的符纸,招呼着:“坐,等我给你画几张符。”
“谢谢。”林析看着熟悉的纹路,拿起扫把,边收拾边问道:“你这小区的事解决的这么样了?”
徐妄叼着一根毛笔,翻着凌乱的桌面,闻言道:“在我的持续努力下,基本每家每户都买了符箓,那邪祟应该不会再兴风作浪为了。”
“嗯。”
林析不再说话,把外卖盒装进垃圾袋里。
“好了!”徐妄大手一挥,转身道:“这沓化形符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
澄亮干净的地板映着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脸。
“析析啊,爸爸爱你!”
一个飞扑把青年扑倒在沙发上,泪汪汪地控诉道:“你都不知道,其他人来的时候不帮我收拾算了,更过分的人连门都不进!”
“起开。”林析推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你好重!”
“我不!我要告诉他们,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大儿。”
“等等。”徐妄动了动鼻子,往前嗅了嗅,林析不自在仰头,怒道:“你干什么!”
“你喷香水了?”
“没。”林析疑惑摇头。
徐妄再三确认才起身,脸色怪异,“你身上有一个味儿。”
“?”青年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徐妄啧了一声,道:“还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