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李婆婆坐在小院门口晒太阳,见五人回来,搬起板凳,去厨房端锅里温着的饭。
施宿、席极手指一松,一筐10斤重山核桃靠墙而立,两人长呼一口气,转身帮助其他人。
“阿婆有水没有,我想喝水。”冉溪用手扇着风,四下找水,嘴里干渴的难受。
“厨房锅里有给你们煮的绿豆汤。”李奶奶虽然六七十了,耳朵却依旧好使,隔着小院喊着。
“好嘞。”
一人一碗温凉绿豆汤下肚,身上热气渐消。
干了一上午的活,肚子早已饥肠辘辘,温热米饭配着清炒时蔬和番茄鸡蛋,格外好吃。
吃饱喝足之后,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肌肉的酸痛。
冉溪揉着肩膀,道:“我去医疗队那里拿点药酒,大家都擦一下,要不然明天胳膊疼的抬不起来。”
“我去吧,冉姐。”林析解释道:“我还要再拿别的药。”
其他人早已脱下外套,林析却还穿着。
想起林析身上可能会有别的伤,冉溪没有拒绝,笑眯眯道:“帮我们拿瓶红花油,谢谢小析!”
“嗯。”
医疗队正好处于录播室旁边,周围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看到林析时,皆下意识露出惊讶神色,末了又想到什么,目光复杂。
林析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或者说从小到大他习惯了别人莫名其妙的注视,随着年龄增长他甚至可以做到无视。
从医生那里不仅拿到红花油,还要了碘伏和棉签,离开时一道女声叫住了他。
屋里简简单单放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床头柜,床上坐着一位女士,看起来很年轻。
她眉眼温婉,苍白脸色并没有让她失去光彩,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柔美与坚韧。
一抹熟悉感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细想,屋里人柔声道:“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当时她意识模糊,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抹青绿色,和这男生脖子上的吊坠颜色一模一样。
“没事。”
“我们可以加一个微信吗?”傅婉荣拿起手机。
“抱歉,手机现在不在我身上。”林析实话实说。
“噗--”傅婉荣努力压住笑意,才没让自己失态,打趣道:“你这拒绝方式太老套了吧?”
“......?”
傅婉荣看着青年毫不作假的疑惑神色,笑容慢慢凝固,迟疑道:“你不会真的没带手机?”
“手机在来的那天上交节目组了。”
只是尴尬一瞬,傅女士旋即爽朗道:“没事,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电话号码,等节目结束了记得加我好友。”
稀里糊涂被塞了一张名片,林析抱着药离开。
林析对待陌生人一律都是对他好的他加以回报,对他不好的他直接无视。
因为妖不能无缘无故伤人,所以林析一直秉持着“以和为贵”的信条,并利用自己在人类社会生活十几年的经验作为处世之道:
与良善之人交往,远离戾气重之人,十几年的稳定环境更是证明了信条的正确。
虽然那位傅女士和他只有两面之缘,但是那种熟悉感让他对这位女士有着莫名信任感。
“回来了。”
“嗯。”林析将红花油分给大家,打过一声招呼,便进房间休息。
脱下衣服,身上不只有磕出来的淤青,严重的地方甚至泛着血丝。
林析拿着棉签,先擦着磕出来血丝的手臂,然后向掌心里倒了一些红花油,在青紫处揉搓。
另一边,导演靠在椅背上,刷着手机,经过一中午的发酵,关于林析的那条热搜稳稳停在第三。
“节目的收视率上来了。”助理看着一片向好的数据,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带着犹疑,“但是孙导我们是不是要对林析解释一下?”
“解释是肯定要解释的,但不是现在。”孙导眉间满是无奈:“先不管它,让它发酵一下,尽可能地为我们节目吸引更多观众,然后等热度快下去时再拿出证据证明林析清白。小彭,我们这个节目本意是助农的,但是你看这--”
孙导话没有说完,但是彭森已经知道他的用意,想到他们制作这个节目的用意,彭森咬咬牙,表示知道。
可是孙导还没有看到这个热搜所带来的流量时,一个电话打来,让他所有算盘皆崩。
打电话的是沈氏法务部律师,孙导从刚开始的惶然到最后的冷汗直流。
“好好好,非常抱歉,我们现在就解释。”
对面那人不知又说了什么,孙导握紧手机,瞬间坐直:“您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好,肯定可以,明天?好,明天。”
挂断电话,全身力气骤卸,孙导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各种复杂神色出现在脸上。
还没瘫一会,孙导抹掉额头上的汗,又拿起手机,播下号码。
节目组效率很高,于是这场闹得轰轰烈烈,当事人却不知道的热搜就这样沉寂下去。
午休过后晓晓就带着刘队长的妻子王英,扛着一口锅,背着一大打柴火过来。
在院子里环视一圈,晓晓拎过一筐山核桃,倒出来铺在地上,举起手中木棍,用力敲打,接着用水管冲洗,不一会核桃外的表皮被冲掉。
王姨在院子里架上一口大锅,下边柴火熊熊燃烧。
这边晓晓扛着冲洗过后的山核桃向里面倒,很快便占满整口锅。
王英穿着一件短袖,一口大勺被她握在手里,随着滚烫热水上下搅动,手臂肌肉鼓起。
大约过了5-6分钟,核桃被纷纷捞起放进旁边盛着凉水的盆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