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缺将药放在床头柜上,静静看着林析,气氛一瞬凝固起来。
“小叔。”林析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率先开口:“我怎么在这里?”
男人依旧盯着他,眼中的情绪浓郁如密网,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林析攥紧手下被子,心中峰回路转,但无论是哪种可能,他都要先知道男人的态度。
“崖洞。”男人紧紧盯着他的脸。
“什么?”林析摸不着头脑。
“没事。”男人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林析能感觉到男人有些不高兴。
沈惊缺将药端过来,坐在床边,拿起勺子,像是要亲自给他喂药。
“不用,不用。”林析一个激灵,手忙脚乱接过碗,让小叔给他喂药,疯了吗?
沈惊缺没有拒绝,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林析。
“......”
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啊啊啊。
林析心里着急,瞄了眼男人,发现他在盯着自己手中的碗,一瞬了然:
小叔是想等他喝完药把碗拿走吧。
想到这,林析深吸一口气,大口将药灌进嘴里。
“唔--呕--”
酸苦味儿直击天灵盖,林析强忍住吐意泪眼朦胧咽下。
正当他努力压下胃里恶心时,一杯水递了过来。
这简直是雨天送伞,雪中送炭,林析感激到流泪,接过水咕咚咚一口气喝完,才感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谢谢。”
玻璃杯被拿走,林析抬头,却发现男人嘴角那一抹不明显的笑意。
“轰!”
青年的脸一瞬间变红,被子下的尾巴抑制不住疯狂摇摆起来。
“完了!”
在林析惊恐的视线中,尾巴扫上床头柜,噼里啪啦一大堆东西掉下去,又碎成玻璃渣。
男人没有动,而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尾巴,那视线强烈的不可忽视。
羞红一寸寸被苍白取代。
林析压根不敢抬头看男人表情,是厌恶还是震惊,甚至是难以接受?他都不敢想象。
平日里他虽然对小叔很敬畏,但是在他心里,小叔是这个世上他唯二的亲人,此刻他身份暴露,小叔会怎么对他?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男人轻笑一声,手指抚上他身后毛茸茸大尾巴。
语气中没有任何他害怕的负面情绪,反而带着微微笑意:
“原来是只小狐狸。”
林析呆呆坐在床上,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整只狐却火烧屁股似跳起来。
“变态!”
“啧。”男人捻了捻指尖,似是有些可惜。
林析尾巴根还带着微微麻意,柔软毛发炸起。
“你说我?”沈惊缺看着小狐狸害羞的样子,玩心大起,打破了平时冷淡的样子,而是唇边勾着一抹笑,抬手揉上敏感狐朵。
“好软。”
小巧耳朵随着他的动作轻颤,沈惊缺有点爱不释手。
他做什么了?不对,他刚刚说什么了?
林析眼睛睁大,像是第一次完完全全认识这个男人。
“好了。”沈惊缺一把抱起青年,向外走去。
“放开我。”林析抗拒地推着男人,又心急地尝试收起尾巴,但是尾巴不听使唤,依旧亲亲热热缠着男人的腰。
怎么办?万一外面有人,看到他这幅样子,林析急得满头大汗。
“啧,别乱动。”男人不满地拍了拍他的屁股,“这里没有你的拖鞋。”
“混蛋!”
什么尊敬的小叔,什么冷淡,这男人就是一个混蛋。
林析满身戒备,客厅里却冷冷清清的,整栋房子像是只有他们两人。
沈惊缺把人放在沙发上,倒出一杯水,推到青年手边,又拿过来一双拖鞋。
似是感觉外面没有房间里暖和,沈惊缺又打开暖气,做完这一切后才重新看向林析。
沙发上的青年似是不安,狐耳一抖一抖的,尾巴也被他抱在身前,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弱小无助。
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似是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这种感觉让沈惊缺心头一软,温声道出原委。
杯中温水见底,林析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戒备,身后尾巴摇的欢快。
“所以说我们现在行程保密,谁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林析问道。
“嗯。”
怪不得周围那么静。
“谢谢你。”林析心中有愧,他刚刚错怪男人,这些天若不是小叔在这里照顾他,他早就保不住身份。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这话说出来之后林析更加愧疚,他现在一心想找点事做去弥补男人。
“小叔,您喝水。”
“嗯。”
看着男人喝水的样子,青年想到什么又“腾”地一下站起。
“小叔我去给您做饭!”
既然这里只有他们两人,那小叔这些天的饭就有一定是自己解决的,现在他醒过来,刚好在饭点,自然是不能再让小叔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