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晚上自己要做什么,时泽心里一阵钝痛。
“时--”林析看着这人越走越悲伤,以为是自己把人惹哭了,慌忙赶上。
“对不起啊,我--”
时泽眼眶里已经汇起一捧泪,挂在眼边,要掉不掉。
林析僵住了,他要是知道这人不经逗他就不该嘴贱!
“时泽,时泽,我--”
“不管你的事!”时泽抹掉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啊o(≧口≦)o这都什么事啊!
轻柔音乐飘荡在宴会上空,林析无聊地转着酒杯,时泽那双含泪眸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是个爱哭鬼,但逗过头了,要买件礼物赔罪啊。
人群中出现喧哗,宴会真正的大佬入场,林析暂时将这件事放过去,仰头喝掉酒液,迎入人群。
一圈下来,林析揉揉快笑僵的脸,满身疲惫躲在角落。
投资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他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
刚刚灌了太多酒,脑子晕晕乎乎的,林析维持好身形,拿起衣服向门外走去。
眼前重影万千,一团黑影挡在前方,林析双腿不听使唤,砰的一下撞上。
热闹宴会安静下来,林析警铃大作,鼻间熟悉气息却让他无法起身。
“抱歉,抱歉,他喝醉了。”沉沦之际一双手把他挖出来。
林析迷迷糊糊睁眼,时泽漂亮脸蛋出现在眼前。
“爱哭鬼?”
搂住他的人身体一僵,暂时不和醉鬼计较。
林析现在满脑子被时泽哭泣模样占据,他下意识抬起手想给人擦眼泪:“我不该逗你,你别哭了,我给你赔罪--”
时泽躲避着林析作乱的手,对上沈先生渐渐冷下去的眸子,抗住压力,道:“实在抱歉,沈先生,我代我朋友向您赔罪。”
沈惊缺没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到了林析身上,时泽默默将林析护紧。
“呵--”男人轻笑一声,放下酒杯,一把将青年带进怀里。
“沈先生!”
时父拉住了失控的儿子,赔着笑:“见笑了,沈先生。”
说完又给儿子使眼色:“还不快向沈先生道歉!”
时泽不甘地看着男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沈先生,请您不要--”
时父恨铁不成钢地攥住儿子:“你!”
“不要什么?”男人温柔撩开散落于眼上的碎发,态度暧昧。
林析感觉眼上痒痒的,拍开作乱的手,嘟囔道:“不要打扰我睡觉,小叔。”
时泽僵在原地,小叔?!
“抱歉啊。”沈惊缺把青年拦腰抱起:“小辈喝醉了,先走一步。”
“沈先生,沈先生。”时父先反应过来,把儿子向前推:“我们很有诚意,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沈惊缺扫过这个被父亲推出去联姻的青年,礼貌回绝:“我已心有所属。”
说完丢下全场目瞪口呆的人离去。
第二天林析拖着身体走进研究所,碰上时泽。
“早啊。”
时泽却抱着东西匆匆离开,一上午偷瞄他不知道多少次。
“……?”师弟又怎么了?
林析好不容易在餐厅堵住人,时泽避之不及,和他面对面坐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析率先开问。
“不是你找我吗?”时泽一脸莫名其妙。
“对,我找你。”左右不过换个说法,只要把人哄好就可以。
师弟能力那么强,可是他离职养老的希望,他要和师弟处好关系才行。
他已经想到离职后去哪旅行了,哈哈哈 。
时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嘿嘿笑的人,昨晚的不自然散去许多。
想起父亲的话,他攥紧手中筷子,问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林析只记得自己喝醉了,醒来后就躺在家里大床上了。
时泽对上林析真诚不作伪的表情,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昨晚你喝醉了,是你小叔把送你回去的。”
“小叔?!”迷梦灯光,熟悉气息,还有若即若离的潮湿呼吸,林析全都想起来了。
“我昨晚也在。”时泽回忆起男人强势的动作,心脏涩涩的,“没想到你竟然是沈先生的侄子。”
林析失笑:“原来你一直在纠结这件事啊。”
“没有!”时泽也想不懂自己的感情,他总是不自觉在意所有和林析有关的事。
此时的时泽在林析心里已经成为一个别扭傲娇爱哭鬼了。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林析赶紧安抚对方。
“我小时候被沈家收养,沈惊缺是我名义上的小叔。”
林析解释完,对面的人却更加丧了,不是,他又说错什么了?
时泽心乱如麻,他想起昨晚沈惊缺看向林析的眼神,那不像是一个长辈应有的眼神,该不会?不行!
“你小叔昨晚说他心有所属了,他这样的人会喜欢上什么类型的人啊?”
林析对上时泽殷切视线,哑然。
小叔已经心有所属?!
“他亲口说的?!”
“嗯。”
这次换林析心乱如麻了。
他艰涩张开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