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教了元星伽一次,对方就学会了骑马,还骑得那样好,竟然让他生出了自愧弗如的感觉。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在骑射课上大放异彩的人。
注意到身侧沈鹤京的目光,裴年给了他一个肘击,终于得到了这人的垂青。
沈鹤京掀起一片薄薄的眼皮,冷声道:“做什么?”
裴年忍不住腹诽对方这副死人脸,怀疑自己当初是瞎了眼竟然觉得这人好相处。
他哼了一声,指着远处骑马的元星伽洋洋自得,“看见了没,我教的!”
语气中的嘚瑟都要实质化。
沈鹤京没空与小孩子计较,闻言只是颔首。
裴年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一时间着实气闷。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裴年下意识就要反驳他们哪里说得开心了,回头一瞧发现是已经下了马的元星伽。
他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便准备朝着元星伽走了过去,身侧却掀起了一阵风。
沈鹤京居然先过去了!
裴年看着快步走过去却依旧身形不乱的沈鹤京,冷笑一声。
这人可真是太会装了,尤其是在星伽面前那更是装得炉火纯青。
他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立刻冲着元星伽小跑了过去。
元星伽喘了口气,就看着一头大黑牛莽撞地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她脸色一变径直躲向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裴年见元星伽躲到沈鹤京身后,顿时觉得自己好受伤。
他不可思议道:“星伽!”
元星伽感觉到对方如此委屈,一时间都觉得自己罪恶滔天。
正要从沈鹤京身后出来的时候,身前突然一只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头看向伸手的沈鹤京,只见他轻声道:“阿年不稳重,也确实是应当治治他了。”
裴年听到沈鹤京叫自己阿年,眉头瞬间挽成了一个浓重的疙瘩,他嫌弃地打了个寒战,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生怕元星伽真的被他说动,裴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星伽~”
殊不知元星伽听他这九曲十八弯的强调,瞬间被恶心得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她看了下天色,佯装道:“哎呀,天色这么晚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说完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匣,像是一只兔子立刻就跑没影了。
裴年没等到人哄自己,脸色都不好看了,看沈鹤京是更不顺眼了。
沈鹤京扭过头,纯当看不见他。
这边元星伽离开国子监后等在外面的阿满立刻接过书匣,道:“小爷,夫人嘱咐您今晚务必早些回去。”
明天就是春蒐了。
作为随行的伯爵府将这次千年难遇的机会看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只待这次春蒐来个大翻身。
所以不会允许这次春蒐出现任何问题。
元星伽不愿无端生出波折,遂决定今日前往书苑,与三哥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