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落晚摇了摇头,“洛阳那边还需要你的领导,不能叫拂晓继续毒害洛阳百姓。”
“大人!”狼烟的目光很是坚定,“我手下的人明白如何处理,更何况术业有专攻,绀宇显然更适合做这些事。我留在您身边,既能保护温府上下的安全,也能完成我的心愿。”
“好吧。”温落晚知道因为韦楠的背叛狼烟这些年来一直很愧疚,若是不让她亲自解决这件事,或许会永远成为她心中的一道结。
“这个点城门已经关了,你怎么过来的?”她问道。
“今天正好是凝夜值班,便悄悄放我进来了。”狼烟说道。
“嗯……”温落晚抿了抿唇,道:“恐怕需要你亲自回霸上一趟,此时传信太过危险。”
“好。”狼烟点点头,“大人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轻骑兵现在应该是万乾在管,叫她带一百轻骑悄悄驻扎在咸阳,不能叫任何人发现。”温落晚说着,扫了一眼地上的影子,“距离城门开启还有四个时辰,你务必在凝夜与之交班时赶回来。”
“是。”
……
狼烟回来的时候温落晚还在书房中坐着批折子,显然是一夜未睡。
“大人。”
温落晚没有抬头,只是道:“你来得正好,我要去温家一趟,你便留在此处吧。”
“大人,属下回来时遇到了皓白,他此时就在府上,叫他陪着您一起去吧。”狼烟说道。
听到皓白的名字温落晚才抬起头,眉头不自觉向上扬起,“他回来得还真是快,正巧我有些事情要同他讲。府上的人,拜托你了。”
“大人放心。”
走出书房,皓白一如既往地在与抱着温书禾的伴鹤拌嘴。
温书禾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小小的脸上全是不解与震惊。
“好了,你们怎么每次见面都要吵上几句?”温落晚出声打断了他们,扫了一眼皓白,“随我去一趟温家,你查的事情我们路上说。”
“是。”皓白还是很害怕温落晚的,见着人之后便不敢再造次了。
到了府前,韩洲已经驾着马车候了有一阵子了。
“皓白兄。”韩洲也记着这个当初在上郡第一次见到时便吓了他一跳的壮汉,讪讪地给他打了招呼。
“呦呵。”皓白眼前一亮,“你这小子还在呢,看来有机会可以将你拐到我们营里去,叫凉统领好好练练你。”
“真的吗?”韩洲一直想修习武功,听了皓白的这一席话有些激动。
“若是你想,可以去。”已经坐在里面的温落晚说道。
“等我见着凉统领了就给他说,现在的形式还是不大安全。”皓白也说道。
“只要大人给我这个机会,不论何时都可以。”韩洲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皓白笑了一下,掀开帘子也进了车厢。
“叫你去查的东西,可有进展了?”温落晚问道。
“嗯。”皓白点点头,“上元三十九年时,温才托因一时疏忽使军饷未能及时发放,导致在与燕军的对抗中我军死伤惨重,按照大溯律法此等罪过理应砍头,但阮家突然出面为温才托做了担保,并且将阮家二小姐嫁给了温才托的小儿子温明锦。”
“当初的温才托虽是吏部侍郎,但势力也远不及阮家。阮家显然也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将温夫人嫁给温明锦时十分隐蔽,因此京中便也有了‘阮家二小姐精神不正常,阮家为了将她嫁出去只好出此下策’这样的传言。”
“想要知道答案,便只能从温家人口中得知了。”温落晚沉着眸子。
阮家为什么要将阮灿嫁给一无是处的温明锦,难道只是为了给她冠上“温”这个姓?
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温落晚实在是不理解。
若她的父亲是一个岌岌无名的人,阮家大可以抛弃她或者养着她,没有必要非要让她有个爹。
但若是她的父亲是地位尊贵之人呢?
温落晚心猛地一沉,想到了那个被陷害致死的越王风青逾。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是自己是风青逾的孩子,先帝绝不会让自己有步入仕途的机会,更别提教导风清渊。
“阮灿年轻时可曾去外地游学过?”温落晚问道。
“这个……我没查出来。”皓白挠了挠后脑勺,“我能查出来这些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我知道真相。”
“那你查到过皖南林家吗?”温落晚又问。
“没有,第一次听说。”皓白摇了摇头。
“罢了。”温落晚长舒一口气,“但愿温明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