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龙靖霖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林皓月,你还没死啊。”
林皓月挣扎地坐了起来,怒视他,“龙靖霖,你在我这做什么。”
“你病得快死了。是我,叫了宫里的御医过来,救了你一命。”龙靖霖骄傲地指向自己,眉宇间竟是高傲。
“胡说什么?我现如今没有服你那御医的药,人不也是好好的……”林皓月虚弱无力,只得又重新躺下。
龙靖霖瞧着她气色不好,实在不忍心,便将衾被挪了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知道是谁的良心被狗吃了。”龙靖霖抱怨道。
林皓月微微喘息,闭目养神,竟是连和他争吵的力气都没有。
“喂,”龙靖霖轻轻拍在她的肩膀上,“你刚刚在叫谁的名字……”
林皓月脑子痛得厉害,听不清龙靖霖在说什么,睡意袭来,她慢慢地进入梦境。
梦里,她梦到龙靖霖在她耳边说道,“三秋多挟湿邪,你这身子骨好生歇息。”
林皓月按照医嘱服了解表药,隔日夜间便发了汗退了热,人也轻省不少。瑶雪在旁照顾,寸步不离。林皓月由衷地感激,“这府里真心待我之人,唯有你一人”。
瑶雪给她换了干净的衣裳,莞尔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夫人,这府里切切实实还有一人,真心待您。”
“谁?我怎么不知道。”林皓月自嘲道,“遥遥不知,君在何处。”
“太子殿下对您是真心的。前些日子李良媛生疾也不见太子如此紧张。昨日您那一病,太子殿下忐忑不安,焦急万分,忙派人去宫中把罗御医请来,御医开了方子又命我立刻去药店抓药,自己则守在您的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您。只是您发烧神志不清,不知是太子一直陪伴在您身边。直到今日酉时,太子实在困得不行,才被李公公他们送回了莲花阁。”
瑶雪又接着说,“这桌上的玉盘珍馐皆是太子殿下命人备的,担心您睡醒后肚子饿,便提前备好。”
林皓月拿起珠盘上的春卷塞入口中,所谓的春卷,仅是在一张烙熟了的面皮上夹入各式的菜,再包裹起来卷着吃,如此简单的一道菜竟可做得如此美味。
春卷这道菜起源于南方,荆州临安县也位于南方,她从少时便爱这一口。
“太子的心意,您能明白吗?”瑶雪劝道。
林皓月自顾自地吃着美味佳肴,充耳不闻瑶雪方才的话语。
瑶雪不放弃,继续说道,“夫人,我不明白,您怎么就和太子殿下似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明明你们俩也恩爱过。”
此话不假。他们可是自由恋爱,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龙靖霖那性子,崇尚自由奔放,若是两人是因包办婚姻而相识,龙靖霖未必会看得上她。
可,自由恋爱也有自由恋爱的不好来。
比方说,总免不了话本里所描述的各种阻碍,有家人偏见,有门第之分,有身份悬殊;又比方说,负心汉多不胜数,难以辨别,信誓旦旦,不思其反;更比方说,还有像龙靖霖这样的人,士也罔极,二三其德,反复无常,反咬一口说是被林皓月蒙蔽了眼。
“牛郎织女那是神话,世间又有多少相爱圆满的例子?”林皓月撇嘴,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