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把他们送到楼上的房间里就离开了。孟仕钊抓着小庄手腕的手软绵绵的。她甚至不敢推开他,只是用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等着他松手,或者按下那些按钮。
在和孟仕钊的关系里,她常想着后退,好像她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她相信晓昭,给她安全感的也是晓昭。可是事情不想预想得那么容易,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刻,她无法把这份不堪暴露给其他人。
小庄叫了个陌生女人来,在楼下等人来的十几分钟里,她回想过去,孟仕钊邀请她一起出去过夜,她拒绝,他就停止。在小庄的意识里,母亲所告诫过她的所有规则中,那尤其应该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她不记得他们为此做过太多的讨论,她以为,她天真地以为,孟仕钊至少是尊重她的。
“您好。”消息来了,不远处站着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女人,拿着手机发消息,小庄没回,朝她走过去。
那女人看了她一眼后愣住了,问她什么意思。
“上面那个是我男朋友,他……吃了安眠药,也喝了很多酒,应该不会很快醒过来。”小庄递给她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房卡,和一沓她在不远处银行自助取款机里取的现金。她带着帽子和口罩,也许陌生女人眼里的自己和自己眼里的对方一样可疑。“请您帮忙,只要让他以为我今晚和他做了,就……”
“哦。”那女人摘了墨镜,眼妆画得很重,她用两只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撑开信封看了看,又抬头眯着眼睛看向小庄,“他给你下药了?你现在要不要紧。”
小庄摇摇头,她垂着眼,里面烧得痛得朦胧着,“您可以拒绝,我帮您打车……”
“这是小事。”女人笑了,她的嘴唇很薄,笑起来的样子像是很轻蔑,“第一次?”见小庄点了头,她就也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把信封放进口袋里,对小庄摆了摆手,“放心好了,你走吧。最好去医院一趟。”
见小庄没动作,女人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她的肩膀,“要分手的吧,和这种垃圾。”
“嗯。”
“分手顺利。”她重新把墨镜带回去,转身朝酒店门里走。细高跟踩在石砖上的声音很轻盈,这样那样的灯光充斥在夜晚的街道上,小庄站在阴影里,目送着那个陌生女人进了门,然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