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匆匆赶到的时候,两边正打得起劲,却没有用武术功法,而是如乡野百姓一般扭打在一处。
场上一男一女,打得热火朝天,连揪耳朵,扯头发都用上了。
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位十分优雅的中年女子,眉宇舒展,似乎并不为场上的战斗忧心。
“柳风真人,快让望舒住手,这样岂不是让大家看笑话!”一个金色衣服的男子神色交集,仔细看看,他与场上打架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中年女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金暮寒对舒儿出言不逊的时候,怎么不见眀霁公子担心丢脸?年轻人打架,本是常事,谈不上丢脸。”
金眀霁一时语塞,柳风真人不怕丢脸,那是因为望舒占尽上风,玄月门地处南召,时常被卷进部落斗争里,门下弟子拳脚功夫最开始,都是跟南召人从战场上练出来的,出手相当狠辣,暮寒根本招架不住。
“这是怎么回事?”姜不言出声问道。
金鳞宗家主因误食丹药,真气不稳,此次来参加葬礼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大公子金眀霁,二公子金暮寒。
这二人出手阔绰,广结善缘,因此在江湖上有些名气。
不过武功嘛,上一次天下英雄榜,两人合力,也只拿下了第十九名。
浮白自从进了院子就和姜不言分开,站在不远处的阴凉处,给姜不言密语传信:“金鳞宗和玄月门有私仇,玄月门如今定居南召就是被金鳞宗逼走的。”
浮白额头冒汗,沧云山向来避世,弟子下山也低调,从来不主动掺和四大门派之事,所以讲学时对于各个门派之间的渊源都是一带而过。
唉!都怪他没跟师弟讲过,居然还把两家安排成邻居,不打起来才怪。
今日望舒女侠出门的时候,暮寒和朋友聊天,那位江湖友人叹息仙鹤门的遭遇,让暮寒注意金鳞宗防备,暮寒听闻大笑几声,拍着那人的后背说,就算他们金麟宗再怎么无用也比玄月门那个女人堆强。
这话正好让望舒女侠听见,望舒女侠性子火爆,当场就照着金暮寒的眼睛来了一拳,金暮寒从小在富贵墩里养大,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于是便扭打在一起。
姜不言看着地上的七零八落的桌椅、茶具,忍不住揉揉眉心,还好只论拳脚,若是两人正儿八经地比试,不得把这间客院拆了。
两人又打了一阵,最终以金暮寒被望舒一脚踢飞终结。
金暮寒落在地上的瞬间就被数不清的小厮包围,他的视线越过这金色的“海”,不服输的瞪着望舒女侠。
望舒的姿容也算不上好,脸上肿了一大块儿,唇边沁着血,迎着金暮寒的目光瞪回去,走到柳风真人身边。
姜不言歉意的朝柳风真人施礼,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安排得不合理。
柳风真人性格爽朗,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是我们失礼了。”
姜不言和柳风真人聊了几句,然后又找人从徐来处取了仙鹤门独门上药,给双方送去。
临回主院的时候,悄悄找到浮白,将人拉到后湖。
“师兄,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浮白见姜不言面色凝重,正色道:“你说。”
“徐坤失踪。”
这四个字一出来,浮白眼睛瞬间瞪大,难怪小师弟如此谨慎。
两人全程使用密语,就算是被人看见,也只会觉得姜总管和浮白一见如故,共赏美景。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四煞知道徐坤活着,必然赶尽杀绝。
所以姜不言一直在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出现,如果大师兄不来,他一定会在事情结束以后亲自去寻找徐坤的下落。
浮白现在也顾不上避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他要救的人是玉泉的弟子。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发去寻!”
他转身要走,却又转身看向姜不言:“世人常说玉泉内力深不可测,其实是因为……多年积累。”
“总之杀了徐玉泉的人定非常人,如果遇到,能避则避,千万不要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