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昙知她故意的,夺过镜子,“与其照镜子,不如问我?”
镜子确实太小,马车里光线暗淡,走起来摇摇晃晃的,确实看不真切。宋檩转脸对着他,“快帮我看看,有没有乱了。”
小王妃鲜少这么隆重,进马车那会儿他就被惊艳到了,不过按压住了,没表现出来。
这么一张美人脸对着自己,他可不是柳下惠。
瞿昙端起她的下巴,在那双疑惑的眼神之下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别动,动摇歪了。”
宋檩由他托着下巴,没再动,眼神却不停往头上瞟,根本没注意到身边男人的眼神变化。
她还没反应过来,唇瓣上印下一记凉凉的吻。
“你……”受到惊吓的宋檩猛推他一把,起身坐到对面。
这男人竟然搞突袭!宋檩脸色涨红,又羞又恼,手背捂着双唇,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亏她还主动递台阶,狗男人竟只想着觊觎她。
宋檩越想越气,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整个身子都被愤怒填满。
“我错了。”眼见她跟只急红了眼的兔子般,瞿昙当机立断,认错的话脱口而出。
“不过脑子,毫无诚意!”宋檩咬牙切齿,恨不得扑过去咬断他的脖子。
“认打认罚,全听王妃的。”他举起双手,眼睛紧紧锁住对面人儿的眼睛,随时关注她的情绪变化。
宋檩哼笑,“我可不敢打秦小王爷。”
瞿昙上前,屈膝蹲在地上,任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态度谦卑,“那……只要阿眠不生气,要我怎样都行。”
怎样都行……有点心动。宋檩觑他一眼,今日慕容茹素定会找她,得让他同意自己对慕容白的处置。
迟迟没听到回应,瞿昙猜她肯定在算计什么,试探开口,“不如……阿眠也亲我一下?”
宋檩微微俯身往前,清秀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似在认真思考此举的可行性。
瞿昙心下一喜。
“想得美!”冷冰冰的三个字浇透了他的欢喜。
望着那双深邃又委屈的眼眸,宋檩顿了顿,声音很是认真,“坐好,我有事同你商量。”
瞿昙自动忽略让他去对面的意思,紧挨着宋檩坐下,两眼巴巴看着她的唇瓣,“你说。”
这狗男人,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宋檩秀眉轻皱。
“我要慕容白。”
听到这话,瞿昙眨巴着眼睛,“你要他做什么?一介莽夫,阿眠莫不是看上他了?”
宋檩拨开他的脸,委屈的样子实在做作,没眼看。
“我自有用处,你只说给不给?”
虽不清楚她打算做什么,但瞿昙知她见了慕容白,定是二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既然阿眠有用,那就让他再多活些日子,“给!”
他两只手向前,将宋檩整个侧身抱住,下巴伏在她肩头,“阿眠开口,我自然给,那……咱们不生气,嗯?”
宋檩拍了他的胳膊一下,见毫无作用不再理会,由他抱着,眼神闪烁,“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人若尝到爱,就会混淆是与非,宋檩脑子里浮出这样一句话。
明知此时应该明确推开他,并严肃警告,以后不得再这般。可她偏偏做不到狠心与决绝。
瞿昙见她没再拒绝,顺着杆往上爬,他不仅抱着,手还不老实,在她胳膊滑动,搞得人浑身不自在。
“瞿昙!”宋檩忍无可忍。
“听说你给太后准备了礼物?”瞿昙看着她,眼眸温柔似水。
宋檩眼神闪烁,语气不好,“先申明啊,我可没花王府的银子。我也问了安管事,此举并不违背礼数。”
这女人真是……
瞿昙看着她,顿生打骂不得的无力感。他一咬牙,掰过她的脑袋,强行让她跟自己对视,“阿眠是怪我没给你银子?”
宋檩被他逗笑了,脑子跟不上嘴,挑衅地看着他,“你给过我?”
“回头我让安管事把王府库房钥匙给你,需要什么就去拿,王府名下还有些产业,都交由你来打理。”瞿昙眼里闪过计谋得逞的笑。
宋檩有种被算计的不祥感,直接捂住他的嘴,“我才不要管那些事情。”
“再说,安管事做得好好的,你干嘛多此一举?”她自己的嫁妆都懒得打理,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东西?
不贪心的人最容易满足,且她嫁妆丰厚,根本不需要靠秦王府养活。若非身世碍眼,也不必婚姻打掩护。
“行,都听你的!”不愿意就不愿意吧,等你什么时候想管了再说。
怎么觉得他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