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穆哈德家族继承了旧代最为贵重的财产”——因为这一句传言,弗里达踏入社交界后受到了各方的关注与讨论。
宴会上,娇贵的雄虫阁下领着雌侍上前打探,弗里达微笑应对。
似是而非的回答并没有满足雄虫的好奇心,他不敢对出身高贵的弗里达做什么,只能把怒火发泄在雌侍身上。
宴会厅里回荡着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和雌虫痛苦的哀号。他们见怪不怪,弗里达厌嫌地移开了视线。
这种场面,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雄虫生下来应有尽有,雌虫却要卑躬屈膝。就凭他们劣质的信息素吗?
弗里达回家本想问雌父“旧代的遗产”是什么,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误打误撞走进了那间只有家主才能进入的密室。
举世罕见的能源石切割成规则的地砖,玲珑铺地,价值连城的冰晶制成棺木。
棺木后面,是一副浓墨重彩的巨幅画像。
漆黑的发,璨紫的眸,漫不经心的笑,画面里主人公浓艳的美貌摄制了弗里达的呼吸,他久久没有回神。
哪怕他坐着,也能看出他是一位十分高挑的阁下。
稀世至宝充当他衣领间的纽扣,陨星织景用来做他的披风,脚踩千金难买的晶石地砖,背后更是奢华的无以复加。画面里随便一件东西拿出去,足够当一族的传世宝物。
黑发阁下的身后站着银发蓝瞳的雌虫,宇宙间有着赫赫威名的冰原狼趴服在他的脚边,水池里的人鱼温顺地开喉歌唱,尖耳朵的精灵卑躬屈膝……
以黑发紫瞳的阁下为中心,各虫族族长站在他身后,异族或跪或趴,零零散散填充着画面。
蓝瞳,那是毒蜘蛛首相巴克家族的标志,人鱼,人鱼,弗里达看着惊骇不已,人鱼的脸与经常出现在新闻上的脸重合,这怎么这么像人鱼皇的少年时期!
还有那位精灵,金瞳在精灵族自古都是大祭司预备役。现今精灵族深居简出,可大祭司的照片一直在星网流传。
蛮荒年代的历史无从考察,各族缄默不言。后世只知道幻想乡的王嗣掀起了叛乱,存活下来的幻想种无一在族内拥有至高地位。至于叛乱的原因,那些大人物不想说,谁能逼他们呢?
越靠近这幅画像,越能感受到画面主人公凶悍、残暴、冰冷的信息素。
刻满晦涩铭文的墙壁压制着阁下呼啸的精神力,单是靠近,弗里达就感受到了磅礴的威压。
好强,单是沾上他信息素的死物都有那么大的威力,弗里达不敢想如果那位阁下站在他面前……
弗里达面色坨红,他不受控制地想再离画面中的人近一些。
他,会是谁呢?
战争史赫赫有名的指挥官,才华横溢的时尚教父,被历史所遗忘的叛军流亡者?
弗里达出来没有在史书中看到这样一位阁下。
岁月长河掩盖他的踪迹,史书难寻他的只言片语。虫族口口相传的故事中,似乎也难以窥探他的风姿。
忍受着难耐的情潮,弗里达深嗅着冰冷甘甜的信息素,摸着墙壁走了一圈。
怪不得父亲从不会在密室多待,这谁忍得住。
冰棺里空无一物,倒是角落的贡台上,放着一本手记。
手扎尘封在宝盒里,经年色彩鲜艳,不染尘埃。
泛黄的纸张记载了远古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