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门外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洪釉懂事的上前开门,只见外门是两个身穿格子衬衣与背带裤的年轻人,瞧着是大学生的模样。
“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慈音会的志愿者。”两人笑着同洪釉打着招呼,瞧见洪釉手腕上滑下来的手镯,他两的笑容似乎也变得更大了些,“今晚八点慈音会在顶楼舞厅有一场慈善募捐活动,希望小姐能携伴前来参加。”
“这……”洪釉不懂什么是慈善募捐,有些无措的看着手里被人塞进来的牛皮信封。
“孤儿们会感谢小姐您的慈悲与关怀。”两人不等洪釉回复,就躬身弯腰,然后转头去敲下一间客房的门了。
在洪釉听不见的地方,两人小声展开了一场争辩:“你傻呀,刚才那个一看就是个不能当家的小孩。”
“我看你才傻,小孩手最松了,特别是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
“这倒是,先一煽情,然后再一哄,给钱比掉眼泪来得还快。”
“还眼泪来得越多,给钱给得越爽。这可不比那些当家作主的精明太太来得好糊弄。”
“你瞧见那个小孩的镯子了没?又油又亮的水色,值不少钱呢。”
……
随着另外一间客房的门被敲开,两人停止了细碎的嘀咕,又开始了一场极为“真诚”的邀约。
“慈音会?”房间内学梅打开了牛皮信封,仔细看了看里头的请柬,“不知道是登记在册的正式组织,还是没有名头的野鸡组织。”
“啊?”洪釉听得一愣一愣的,“莫不是骗子吧。”方才瞧见那两人她就觉得不对,哪有正经人冒冒失失敲人家房门,还一唱一和跟演双簧似的。虽然没抓着人家具体的漏洞,可洪釉就觉得刚才那两个算不上好人。
“骗子!”学梅起先是冷笑。慈善组织多归民政部管。民政部嘛,会让学梅联想到不想回想起的故人以及一些不好的回忆。
见洪釉一脸要出去招人算账的模样,学梅只得放松自己的表情:“也不至于你这样。人家能发请帖到明珠酒店里来,想必是有两把刷子,做了点实事的。你成天关在房间里也没用,不妨拿着请帖上去玩玩。”
学梅前后的反差让洪釉很是惊讶。不过见学梅松口让她去玩,她赶忙抱着学梅的手臂央求道:“好姐姐,人家说是要携伴。哪能是我一个人去。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学梅可不吃她这一套,只是笑道:“咋啦?让我陪你去壮胆吗?刚才还瞧着要找人发请帖的麻烦。怎么让你一个人前往,又不敢了?”
“不是不敢。”多少是有点被学梅说中心思的,洪釉哪里会承认,只得梗着脖子道,“人家都说要募捐了,我还不是怕他们骗我的钱。”
“那你可以放一万个心了。人家都是西装马甲的文明人,只有你乖乖把善款奉上,没有他们主动伸手朝你荷包里掏的。”
“啊?这还不是骗吗?”洪釉彻底被学梅说糊涂了。
“文明人的事哪里能算骗。”学梅抬头瞧了瞧洪釉的衣着,“这身穿了一天,都有些打皱了。晚上赴宴的时候可不能穿这个。”
“不是姐姐,我都没说要去呢。”洪釉佯装生气的朝着学梅跺脚,“你这说的,不是都给我安排好了嘛!”
“怎么?我还安排不得你。”学梅已经开始翻箱子,替洪釉找合适的衣裙,“今儿这事来得正巧,正好让你明白文明人的手段。只有知道了这些,以后在学校里才不会受骗。”
“学校不是上学做学问的地方吗?怎么上个学还得担心受骗?”
“人都是一样的人,一个鼻子两个眼。难不成到学校里了,心窟眼会少些?”学梅教洪釉的都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学校从来不是象牙塔。以后你可以看看,什么互助会、兴趣组还有成堆的学生组织。如果规规矩矩的还好。不规矩的,怕是比今天慈善募捐还要缠人。”
“我惹不起,到时候总躲得起吧。”洪釉目瞪口呆。
“能一直躲吗?”学梅挑了挑眉,显然是在将洪釉,“怎么今天敢去了不?”
“去去去。”洪釉认命似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