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品?”温祎礼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正常的音调。
“队长是说,这些人被当成了试验的对象?”
江行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手指沿着尸体的手臂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手腕上的一道疤痕上。
疤痕已经结痂,呈现出一种深褐色,像是某种手术或注射的痕迹。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痕,感受到皮肤的粗糙和凹凸不平。
“看这里。”她的声音冷冽,“这不是普通的伤口。”
温祎礼走上前,借助微弱的灯光,仔细打量着那道疤痕。“像是被注射过什么东西。”
江行夺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那具尸体上,仿佛想要从它身上挖出更多的秘密。
她的手指继续在尸体上游走,最终停在了胸口的位置。
那里的衣物已经被撕裂,露出了一片苍白的肌肤,肌肤上布满了细小的针孔,像是被反复穿刺过的痕迹。
“不止一次。”
“他们被反复实验,直到死亡。”
江行夺的目光依旧冷峻,像是黑夜中的冰川,不为任何情感所动摇。
她的手指轻轻抬起,指尖掠过尸体胸口的针孔。
“他们在测试某种东西,某种足以让人付出生命的代价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江行夺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缓缓移向储物柜的更深处。
那里的黑暗更加浓郁,仿佛吞噬了一切光线,只留下无尽的谜团。“不知道,但我们必须找到答案。”
她的脚步再次向前迈进,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坚决。
她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像是要拨开眼前的重重迷雾。
储物柜内的空间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仿佛一个无底洞,将所有的秘密都埋葬其中。
江行夺的脚步在黑暗中稳步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间的边缘,脚下的地面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侵蚀。
她的呼吸变得轻微而均匀,耳边的风声与心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突然,她的脚下一顿,脚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的身体瞬间紧绷,手指迅速滑向腰间的匕首。
她低头望去,借着微弱的反光,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笔记本,封皮已经磨损,边角卷曲,像是被人反复翻动过。
“这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温祎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江行夺的手指轻轻拾起笔记本,感受到封皮的粗糙和纸张的脆弱。
她的指尖在封面上摩挲,仿佛能触碰到书写者的焦虑和恐惧。
她缓缓翻开第一页,纸页的翻动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页面上的字迹潦草而凌乱,像是匆忙中写下的,笔画之间透出一种急迫的情绪。
“这是一份实验记录。”
“记录了他们的实验过程和失败的结果。”
江行夺的手指在笔记本的页面上轻轻滑动,指尖触碰到那些潦草的字迹,仿佛能感受到书写者颤抖的手和无尽的绝望。
纸页上的墨迹已经有些晕染,像是被泪水或是汗水浸湿过,字迹的边缘模糊不清,像是在诉说某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看到了什么?”温祎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行夺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一行行凌乱的字迹上。
她的指尖停在其中一段话上,那段文字比其他部分更加扭曲,笔画的力度几乎穿透了纸背,像是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的爆发。
“他们……在测试某种药物。”
“某种可以改变人体机能的药物。”
温祎礼的目光落在江行夺手中的笔记本上,试图从那潦草的字迹中看出些什么。
“成功了吗?”
江行夺的手指继续向下滑动,翻到了下一页。
这一页的字迹更加混乱,甚至有些地方被涂改得看不清原貌。
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段被反复圈出的文字上,眉头微微蹙起。
“失败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所有受试者在注射后都在二十四小时内死亡。”
“所以说这些尸体都是失败的实验品?”
“不完全是。”
“有些人还没死。”
温祎礼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看了一眼江行夺。
江行夺的手指快速翻动着笔记本,纸张哗啦啦作响。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书页间飘散出来,混杂着霉味,刺激着两人的嗅觉。
“你看这里。”她的指尖停在最后一页,“实验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基础测试,第二阶段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盯住纸页上一行被血迹模糊的文字。
温祎礼凑近了些,借着微弱的反光,看清了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第三阶段:活体解剖实验进行中...
她的耳畔忽然响起一声极低的呻吟,像是从储物柜的最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你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那呻吟声断断续续,时而高亢,时而低弱,像是承受着极大的折磨却又无力挣脱。
“在那边。”江行夺指向储物柜的更深处的方向,那里的黑暗更加浓郁,仿佛一张巨口,等待着吞噬一切胆敢靠近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