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芬将箭支一个个分开,迅速地对着马匹的眼睛摔了过去,很快几只马匹在中间瞪起了前腿,整个队伍混乱起来,魏淑芬将仅剩的几支箭一直甩向马匹,又击中了几匹马,马群混乱起来,四名黑衣人冲着魏淑芬藏身的方向而来。魏淑芬跳出来迎着黑衣人而去,她对着云珠大喊:“把人引到关里去。”
这个时候魏淑芬听到人群中有人说道:“是你,来得正好。”魏淑芬一掌劈向扑过来的黑衣人,黑衣人一个踉跄被魏淑芬反抓住双手,长刀挥砍向另一名黑衣人,同时身上挨了黑衣人一刀。魏淑芬用黑衣人当盾牌,很快解决了另外三个黑衣人,又有五个黑衣人扑来,突然人群里想起一声断喝,只见那五个黑衣人一起卧倒,魏淑芬将黑衣人举到了面前,一阵噗呲声,魏淑芬面前的黑衣人如同刺猬一般。
魏淑芬放下黑衣人飞速向远方遁去,与这群人拉开距离,另一边云珠也解决了那几个黑衣人,藏到了一边。云珠和魏淑芬两人向着古战场靠近,那里断壁残垣更多,箭矢终于不能再起作用。
云珠没办法像魏淑芬那样将箭支甩回去,只能一边捡拾箭支一边往魏淑芬靠近。远处依然不时有箭矢飞来,将云珠逼离了魏淑芬。云珠蹲在一块石头后面,她发现那一群人全部冲着魏淑芬去了,自己面前一个黑衣人也没有。云珠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又是冲着魏淑芬来的?还是——云珠看向躲在魏淑芬身后的周音娘几人,宝瓶带着她们往更深处遁去。
“不好。”云珠一个翻身,这些弓箭手改变了目标,箭矢开始往骆驼射去,她提着弯刀向马群靠近,那里有十几个弓箭手,不把这些弓箭手解决了,魏淑芬只能一直躲藏。这些骆驼也是精怪,它们找了一块山墙蹲了下来。弓箭手越来越近,终于经过云珠身侧,云珠突然跃起,飞速跑到马匹面前,学着魏淑芬的样子将箭支插入马屁股里面,马群混乱中,云珠收起刀落,很快收割了这十多个箭手的命。剩余的马匹也四处逃窜了,云珠看向跟在魏淑芬后面一串人,足有二三十个,不由地皱紧了眉头。
云珠飞速检查了这一群箭手,确定没有活口这才提着刀追了过去。云珠跟在后面发现魏淑芬跑起来极快,她身后好像长了眼睛一样不仅能躲开攻击,还能反手扔出——云珠仔细一看,魏淑芬扔出来的都是她们在扶高城集市买的餐刀。这些中刀的人只是受伤,并没有损失战斗力,还缀在魏淑芬身后。
“好吧,现在看我的了。”云珠提刀上前,将由于受伤落后的人一个一个斩落刀下。如此过了许久,最后一名黑衣人倒下,魏淑芬和云珠满身是血的团聚了。
云珠满脸是血看向魏淑芬:“你受伤没有?”
魏淑芬看了一下胳膊说了句“小事。”她看着满脸血的云珠:“你受伤了?”魏淑芬远远离着人群,像遛狗一样带着这群人在古战场周旋,云珠缀在后面近身搏杀,献血反而溅了一身。云珠同样摇摇头,她们与宝瓶已经分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看不到彼此的身影。魏淑芬低下头检查这些人,手脚有厚实的老茧,显然是长期练武之人,全部是黑发黑眼的大正人。
魏淑芬和云珠一路往回走,一路捡起镶满宝石的餐刀。云珠嫌弃地说道:“你可别用这些刀割肉吃了。”
魏淑芬和宝瓶汇合了之后,周音娘看到满头满脸血的魏淑芬和云珠,拿出帕子:“我给你们擦一擦吧。”
拈花托月也过来帮忙,宝瓶看着云珠的头发,认命地提起水囊:“我再去打点水来。”
拈花和托月帮着云珠洗头发,周音娘看到魏淑芬袖子破了,魏淑芬胳膊被箭翎划破了,周音娘拿出一条新帕子小心擦拭着伤口,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布给她包扎好伤口。
等云珠也收拾妥当,魏淑芬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我们往那里走,不要沿着古青关走,这里目标太大。”
周音娘躲着地面上的尸体,她忍不住一看再看,这些人是大正人,是沙漠里的流匪还是专门为着藏宝图来的?
魏淑芬说换方向走,周音娘连连点头,周音娘想到魏淑芬一个人在沙漠里活了两个多月,最后一点犹豫也没有了。至少金宝瓶云珠魏淑芬一定会护卫她们回到大正,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抓住自己就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晚上风沙明显变大了,魏淑芬看着昏暗的天空决定停下来扎营,吃完饭周音娘再次早早躲进了帐篷,她拿出白天给魏淑芬擦伤口的帕子,将神镜放在了上面,然后拿出水囊,往帕子上面缓缓地倒水,帕子湿透了,鲜血渗了出来。周音娘收好水囊紧盯着神镜。
“音娘——”拈花看着周音娘的帐篷被打翻了,沙漠上骤起狂风,众人的帐篷全部被风吹倒了。漫天的沙子兜头兜脸砸了下来,像在下一场满是黄沙的大雨。
托月和拈花上前把周音娘解救出来,帐篷里面的东西四处飞散,周音娘着急地想要抓住什么。
“音娘,趴下!”拈花大声喊道。
周音娘被狂风吹趴下来,她伸出双手握住神镜。狂风呼啸,沙尘漫天,谁也没有看到一个羊皮卷从镜中滑了出来,,一张染血的帕子和一个小羊皮纸卷顺着狂风飘了出去,又被接连落下来的沙子埋没了。
狂风再次掀起沙浪,一卷小小的羊皮滚着着,时快时慢,很快离周音娘越来越远。羊皮纸卷飘上了一个山坡,又沿着山坡滑下去,落入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中,不一会一只漂亮的沙虎发现了羊皮纸卷,它把羊皮纸卷当着一种没见过的小虫子拖进了洞里,也许要吃掉,也许要用它来铺一张床。
连天的风沙盖住了天空,宝瓶的长枪和魏淑芬的竹竿作为支架,简单搭了一个帐篷,骆驼们也只能躲一个头进来,很快帐篷上面沙沙洛满了沙子,魏淑芬站起来将顶端的沙子扫罗下去,不一会又洛满了沙子,帐篷里面黑乎乎的,呼吸声被风沙掩盖了。
“我透不过气来。”拈花突然说道。
宝瓶一直坐在帐篷口,她半个身子已经被沙子掩埋了,脸上蒙着整张面纱,依然觉得有沙土进了嘴巴。帐篷外面已经堆满了沙子,原本悬空呼呼作响的帐篷如今已经坚实,所有人都靠在帐篷上,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