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点头应道:“我一直在怀疑他,不然,也不会装成一副病弱模样回府试探。”
“可这两日,平静无波。若是他当真对你有恶意,也太沉得住气了吧?”谢云起愕然。
“是否是我多想,明日或许就有结果了。”
风清扬抿唇轻笑,淡定自若。
又过了一日,柳依依在镇国将军府中焦心不已。
她从日出等到日落,也未等到风清扬过府叙话。直至酉时过后,谢云起换防回来,她再也等不及,央求对方带她去瑞王府一探究竟。
谢云起也是一脸心惊,当即喊上顾芷,依旧换了身装束遮掩,背上药箱,三人又装作入府探病一般,去了瑞王府。
府门前的守卫自是不敢拦阻,可等他们刚一进门,管家赵复便急忙前来,挡在几人面前,语带惴惴。
“大公子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忘了知会谢公子,还请勿怪。”
“不怪不怪,我这不是带了大夫来看他了么。”谢云起大手一挥,毫不在意,仍要迈步往里面走。
赵复移步又挡,躬身道:“府医已经看过了,大公子自幼体虚,需多卧病调养,少见外人,以免操劳加重病情。谢公子不如等大公子恢复一二,再来探望?”
“我又不是外人,怕什么。他见了我啊,兴许病还好得快些。”谢云起再没有客气,直接抬手将人拨到一边,径直去了疏桐院。
赵复在后面紧跟了几步,见实在拦不住,便垂头叹了口气,没有再追。
疏桐院内,十分安静,谢云起三人一路直奔卧房。
卧房内,风清扬躺在床上,阖目而卧,纹丝不动,仿若一具俊美的雕像,却冷冷清清,十分孤寂。
柳依依进门瞥见的第一眼,便觉心漏了一拍,慌乱得差点被门槛绊倒,急匆匆地冲到床榻前,伸手探对方鼻息。
温热的呼吸,刚拂过手指,她的双手就被人蓦然握住。
风清扬睁开迷蒙的双眼,坐起来,十分惊喜:“你怎么来了?”
“你……你……”柳依依恍然惊觉自己刚才方寸尽失,又莫名以为对方在故意戏弄,一时又羞又恼,连话也说不全。
“刚刚,她约莫是以为你被害了吧。”顾芷跟进门来,在一旁捂嘴偷笑。
风清扬面上浮现一层愧色,眸中却盛满了欣喜与柔情。
他倾身向前,托住对方地双手,定定地看向那双低垂闪躲的双眼,柔声道:“吓到你了?真是对不住。”
两人面颊相距不过一两寸,从某处看过去,似乎是要贴在一起。
谢云起握拳抵唇,偏过头去,假意轻咳了一声。
柳依依腾地满脸通红,从床榻边窜起,躲到了顾芷身旁。
这时,韩硕也进了门来,对屋内几人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笑道:“只听方才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你们。主子今日看书,累着了,说要小憩一会儿,我就去杂舍起炉火烧水去了。”
说完,他给几人各沏了一杯热茶。
柳依依听完,又是脸上一红,为自己的恶意揣测感到十分汗颜,默默端起茶杯掩饰神色。
谢云起却是连看茶杯都未看一眼,直直问道:“你今日怎么没去我那儿?大家可都急死了。还有,王府管家说你生病了,不宜见客,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顾芷未等风清扬开口,就抬手给他搭了脉。
只短短一瞬,她就抽回了手,嬉笑道:“这不好好的嘛。还真以为你那么笨,这么快就中招了呢。”
韩硕从一旁的小几上,又拎过来一个茶壶,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喝了这个,自然就病了。”
顾芷眉头一挑,倒了一小杯冷茶出来,检查了一番,诧异道:“落回?他们这是真想把你变成个软脚虾呀。”
“这茶里下了毒?”谢云起震惊道。
“对。落回药效很慢,久服易浑身乏力,神志不清,嗜睡多眠,倒是很贴合他如今这副病恹恹的模样,还替他省了装病的功夫。”顾芷放下茶杯,戏谑着解释道。
柳依依闻言心中一紧,担忧地看向床前的男子,犹豫道:“你难道要一直在府中这般装病么?万一,他们又使出别的伎俩来……”
事到临头,见对方当真使了阴招出来,谢云起也是大受震动。
他不禁沉了面色,改了态度,径直高声道:“搞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拿这个去找王爷呀。再不行,你搬去我府上住,我就不信非得在这儿才查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