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能看见承办学校的校门了。金佳关了手机在休息。文华把他摇醒，再把座位边装着零食包装的口袋提在手上。

似乎是一种毫无意义的约定俗成，C市的高中都喜欢在校门口修很长的台阶。这个学校也不例外。来自各校的学生皱着眉拎着箱子往上走。

他们提着箱子穿过操场、经过教学楼、走过食堂。教练一边走一边给他们指这几天在哪里上课、在哪里吃饭。冯毅感慨“别人的学校”为什么修得这么大、这么好。孙寒掏出手机拍了张照，文华刷到了她新发的朋友圈。

队伍后面有位学长在扯着嗓子喊：“小卖部在哪里？”

教练冷着脸回答：“培训期间小卖部不开放。”

文华听见队伍后面传来很大的叹气声。扭头一看，发问的原来就是那位迟到十分钟的于棋学长。

……

这支散漫的队伍摇摇晃晃来到宿舍，男女生各自排队领了资料、饭票和钥匙，走去自己分到的房间。

文华放好箱子，给房间拍了张照，发到家庭群里。检查了被单和枕头上是否有头发。再去厕所转了一圈，感到还算满意。

打开箱子，收拾好东西，文华看到群里让集合的消息。和金佳的聊天框弹出来，金佳说：

“快来快来，我们座位连在一块，我们的人都坐在一起。”

背上包，拉着室友说说笑笑出了门，穿过一行又一行的绿树，来到群里所说的教室，找到对应座签坐好。张怡正对着本校一位学姐犯花痴，文华怂恿她勇敢上前加微信。

教室很快坐满了。有老师进来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开营仪式。讲的无非是“提前十五分钟进教室”“晚上十一点查寝”这一类无关紧要的纪律小事。仪式过后留了两个小时的自习时间，文华掏出纸和笔，开始做学校布置的国庆作业。金佳已经拿出了发的资料，在尝试做资料上的题。

两个小时过去，老师进来宣布放学。文华终于从英语报纸里抬起头来，看见金佳的草稿纸上已经龙飞凤舞地涂满了思考的痕迹，但资料上填答案那一栏，竟然还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