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羡怔了怔,忽然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谢初柔。”
马车在太子府后门停下。
谢初柔刚要下车,沈执羡拉住她:“姐姐,别忘了,想我。”
谢初柔依旧是甩他一记冷眼,悄然回到自己的院子。
刚进门,如意就慌张地迎上来:“小姐,太子殿下等您多时了。”
赵青澜正坐在厅中喝茶,见她回来,放下茶盏:“过来。”
谢初柔露出温顺的笑容:“殿下久等了。”
赵青澜拉她坐在身边:“听说今日入宫,母后召见你了。她可有为难你?”
“没有。”谢初柔垂下眼帘,“娘娘待妾身很好。”
赵青澜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青漓很喜欢你,以后你可以常去陪她。”
“是,殿下。”
赵青澜犹豫片刻,又道:“对了,高家的事……最近有些传言,你不必理会。”
谢初柔心跳加速,面上却不显:“妾身明白。”
又过两日,天气愈发热了起来,这园中花草长得茂盛起来,寻了个地方,谢初柔给自己搬来一个小板凳,坐着准备修剪花枝。
可如意却小心翼翼捧着一本书跑了过来。
“小姐,奴婢刚才在角门,捡到了一本书。”
谢初柔停了下来,有些惊愕。“什么书?”
待如意拿到她面前,她看到上面的名称,顿时有些无语。
这书正面写着《杀敌三十六计》。
谢初柔看都没看,非常直接开口。“丢了吧。”
“丢……丢了?”
如意看了一眼如梦,不是很理解,却又不敢违逆自家小姐。
“哦,那奴婢去丢了。”
她刚走两步,又被谢初柔给叫住了。
“回来!”
如意兴致勃勃跑了回来,有些兴奋,“小姐,是不是你决定留下了?”
谢初柔摆摆手,指着如梦道:“如梦,去,把家里的火盆拿出来,把这个给烧了。”
如意顿时呆住了。
原来,小姐并没有改变主意。
“小姐,你是知道这是谁送的嘛?”
“还能有谁。”
沈执羡见劝她不成,送来这个烦她,可她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待在这里。
烧到一半,谢初柔看着盆中的火焰,眼神却愈发坚定起来。
既然沈执羡说这里危险,那她偏要在这危险之中寻得一丝生机。
整本书燃烧殆尽,谢初柔拢了拢衣袖,心情格外愉悦。
似乎这种做法,可以让她放松些。
可没多久,国公府的帖子送来,却再次让她的心情跌入谷底。
父亲病了。
这病,来的蹊跷。
这日回府,府中众人全然没了往日的嚣张,个个敛声屏气,跪地迎接。
谢初柔去时,赵青澜请的太医正在诊治,她趁着这段时间,去了碧落阁一圈。
阁中还是之前的模样,只是,这府中下人倒惯会见风使舵,她成了太子的人,连房间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了。
“怎么样?干净不?”
沈执羡倒是大摇大摆从门口进来,连敲门都不带,手中还拎着食盒。
“姐姐烧书的动作可真快。”他笑眯眯地凑近,“是不喜欢我送的这份礼物吗?”
谢初柔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走正门。”
沈执羡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我今日是正经递帖子来拜访定国公的。”
谢初柔心头一跳,直觉沈执羡突然来访绝非偶然。
“你找我父亲做什么?以前你可是从未单独来过。”
沈执羡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露出里面精致的点心:“自然是来探望的。”
谢初柔皱眉怀疑:“沈执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柔儿。”
赵青澜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
谢初柔一惊,下意识后退两步与沈执羡拉开距离。
太子负手而立,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过:“沈公子怎会在此?”
沈执羡不慌不忙地行礼:“回殿下,下官奉命来给谢国公送些药材。”
赵青澜眼神微冷:“这种事交给下人即可。何况,沈公子不去正厅,怎么跑来后院了?”
“殿下有所不知,”沈执羡笑得坦然,“沈家与谢国公是表亲,关系一向亲厚,这些地方都来惯了,哪里还分这么清楚。”
谢初柔注意到赵青澜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轻声道:“殿下怎么来了?”
“国公醒了,唤你过去。”
赵青澜淡淡道,目光却仍盯着沈执羡,“既然沈公子有公务在身,还是公事要紧,孤也不留你了。”
沈执羡识趣地告退,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初柔一眼。
待他走远,赵青澜忽然握住谢初柔的手腕:“离他远点。”
谢初柔吃痛,却不敢挣脱:“殿下误会了,我与他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