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的交心，两人总算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不过闻庭月心里还憋着股气，故意没把「喜欢你」三个字说出口。

她端着架子想：先这么处着，看他表现再说。

第二天清晨，闻庭月正要出门上班，白烨立即拦住她：“我陪你去，万一还有漏网之鱼。”

“你伤还没好呢。”闻庭月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二话不说掏出手机请了年假，“算了，这几天我都在家陪你。”

白烨欲言又止。

他已经得知隼来找过闻庭月，他更担心隼的不怀好意。

白天在家时，白烨总是不动声色地守在窗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白烨，你在干嘛呢？”闻庭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他收回目光：“没什么，看看风景。”

“准备吃饭啦。”

厨房里飘来米粥的清香，闻庭月认真搅动着锅里的白粥。

现如今白烨是原身穿越来的，终于能吃这里的食物了。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伤员就先吃点容易消化的吧。”她端着煮好的粥放在餐桌上，撒上肉松，招呼白烨过来用餐。

白烨缓步走来，在餐桌前坐下。

“尝尝看我的手艺。”闻庭月双手撑着桌面，眼睛亮晶晶的。

说是手艺，其实不过是把米和水放进锅里煮透而已。

往日里都是白烨变着花样准备三餐，这回闻庭月也算是报答。

白烨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米粒煮得恰到好处，带着淡淡的甜香。他抬头对上闻庭月期待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很好喝。”

闻庭月很满意这个答复，“那就多吃点，锅里还有。”

她转身进入厨房，假装整理东西，却忍不住从玻璃的倒影里偷看白烨用餐的样子。

曾经连眼神都带着寒意的男人，此刻正一勺一勺认真喝着她煮的粥，连碗边沾到的米粒都不放过。

这个画面，莫名让她心头一暖。

这一刻太过美好，美好得让闻庭月想要永远珍藏。

如果时间能够在这一秒静止，让晨光永远定格，让白烨永远停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那该多好。

*

夜深了，浴室的水声渐渐停歇。

闻庭月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她看见白烨正襟危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屏幕却一片漆黑。

闻庭月走近，问：“你不看电视吗？”

“电视声音会使人分心。”白烨回道，他的警惕心并未松懈。

闻庭月这才想起昨天的惊魂遭遇。

奇怪的是，今天有白烨在身边，她胆子又肥了起来，把这茬都忘了，甚至刚哼着歌洗澡。

“那我去吹头发啦。”她转身要走。

“在这里吹吧。”白烨突然开口，“两个人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于是，闻庭月乖巧地拎着吹风机坐回沙发。

暖风嗡嗡作响，她的长发在热风中飘扬，发丝间飘散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透过发丝的缝隙，她偷瞄白烨紧绷的侧脸，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她关掉吹风机，湿发半干不干地披在肩上，眨了眨眼，问：“那晚上也……待一起？”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以。”

就这样，三言两语间，她的枕头和被子就出现在了白烨的房间里。

「我只是随便问问的呀！」

闻庭月在心中呐喊。

她捏着手机站在房门口时，后知后觉地红了耳尖。

今晚要和白烨同处一室！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走进房间。

白烨已经靠在床头，暖黄的床头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冷峻了。

“我睡地上。”闻庭月快速铺好被褥，把她的枕头从白烨床上挪到了地下。

白烨垂眸看她，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停留了一秒：“床够大。”

“我会踢被子，会吵到你。”

白烨见她不愿意挤在一起，便说道：“交换吧，你睡床。”

“不换！伤员就该好好睡床！”闻庭月像只炸毛的猫，飞快钻进地铺，一副不准备再动弹的模样。

“那好。”白烨不再强求，他看过的文献中，某个岛屿国家的人，也喜欢睡地板。

或许是闻庭月的个人喜好，他想。

床头灯还亮着，闻庭月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害怕发生些什么，更期待发生些什么。

她盯着天花板，在安静的空间里，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越发响亮。

她偷偷转头，仰视着偷看白烨的侧脸。

“睡不着？”白烨突然出声，将她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