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是猎杀时刻。”
严淅率先走进网吧,抬手扣了扣黄毛的电脑桌,惊得他手抖直接送了个人头。
“兄弟,我想了想,作为他们的老大,小弟这么放肆,实在是我的罪过。”
黄毛虽不知他唱的哪出,但还是虚心接受:“对对,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打的菜还不承认。”
“这样吧,趁天色还早,我请诸兄小酌几杯。”
诸兄。
小酌。
季识憋笑得肩膀发抖,被杨一帆很掐了一把大腿才没破功。
感受到黄毛的视线,季识往杨一帆身上一趴呜呜地哭了起来,被好一通教训的样子。
黄毛犹豫:“可是游戏还没打完。”
“哎呀,游戏而已,”严淅说,“这可是我们真心投诚。只要大哥你愿意,以后我们三个就是你们的兵。”
两黄毛被忽悠一愣一愣的立即下线了,不管队友的举报,也不管父母的死活,跟着严淅走了出去。
他们走进附近一家酒吧。
酒吧的霓虹招牌锈迹斑斑,推门时吱嘎作响。
此酒吧店长为了KPI是男女老少通杀,各种各样的酒水都有。
严淅在前台点了瓶白的。
“大哥,这是小的孝敬您的。”严淅给瘦黄毛小弟恭恭敬敬地端上一满杯。
胖黄毛大哥大马金刀地等着,却迟迟不见新小弟的孝敬。
胖黄毛刚要发作,却被季识一把按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大哥谈话有我们这些下属插嘴的份吗?”
胖黄毛时刻谨记大哥的身份,不悦道:“谁说我是小弟?”
季识惊讶:“你不是?我刚刚都听他说只用孝敬他就行了,他早就不想在你这死胖子手下讨生活了。”
“什么?”胖黄毛大哥对着瘦黄毛劈头盖脸一顿输出,“你个死牙签什么意思,上次代练费你吞了三成我还没找你算账。”
瘦黄毛先是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我呸你个丑胖子,手跟刚上门安装的假肢一样,害我玩几局游戏天天被举报封号。”
瘦黄毛命令刚收的小弟:“去帮我收拾他,让我看看诚意。”
严淅:“大哥酒还没……”
瘦黄毛几口就把一杯干了。
“遵命大哥。”小弟严淅十分听话,指哪打哪。
胖黄毛想要收买:“要不你你们跟我混,保准你们吃香喝辣。”
“也不是不行,”严淅又倒了杯酒,“只要大哥干了这杯,我就是大哥的人了。”
胖黄毛一饮而尽。
瘦黄毛踉跄着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杨一帆说:“既然二位大哥都想收了我们,不如就靠实力吧。”
严淅非常自觉地又跟二位大哥敬酒。
“蠢胖子,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瘦黄子拿起一杯。
胖黄毛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你来我往,没一小会就干不动了。
严淅把人拉起来:“哥,你马上就要赢了,再来一口。”
胖黄毛摆手:“不行了……”
“来给我们大哥跳个助酒舞!”
杨一帆原地表演一个科目三。
两黄毛强撑着干了几口,然后跟烂泥一样趴桌上了。
季识恶劣地用玻璃杯戳了戳他:“哥,再来一口,我们马上就赢了!”
一动不动。
大功告成。
严淅伸出手,跟杨一帆拍了一下,然后伸到季识面前。
季识也跟他拍了一掌,震得严淅虎口疼。
“走啊,收工回家。”严淅把校服外套甩在肩上。
三个人走出酒吧,杨一帆去骑小电驴,小电驴却电量告急了。
“严淅你送他回去吧,”杨一帆推着小电驴,“我要先去充电桩充会电。”
季识毫不客气地坐上了山地车后座:“快来载我,今天付你一块钱的苦力费。”
严淅不为所动。
“你还在想什么,惊天巨款你不要?”
“我在想我载的人值不值一块钱。”
“……”识时务者为俊杰。
季识跨到前面去:“我载你总可以吧?”
严淅二话不说地坐上了后座:“拉车吧,祥子。”
这是他第一次坐上自己车的后座,只觉得硌屁股,还只能把腿蜷着。
季识坏心眼地骑上一个减速带,自行车直接被颠了起来,重心不稳之时,严淅一把抓住了他的腰。
指尖隔着衣料触碰到他的腰,他直接一激灵。
严淅立即把手松开,捏住车座的边边。
拐过第三个路口,季识的耳朵在路灯下泛着可疑的绯色。他在自家楼下急刹车,严淅的鼻梁撞上他的肩甲处。
“你搞谋杀啊?”眼西捂住鼻子。
“我到了,你自己骑回去。”
“你骑着我车你不送我?”
他们家都在这片,只需要多拐几个弯。
“你想多了。”季识把书包背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没良心。”严淅嘎吱嘎吱蹬着自行车回家。
输入密码锁开门,严淅家里的灯难得亮着,是他出门前没关的。
把门合上,空荡荡的家里响着回音。
他走到房间里去,书桌上的书乱七八糟地摊着,他掏出一本练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