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你是做错什么了吗?”
“嗯错了”闻人觉目光灼灼,紧盯着那道闭紧的木门。皇甫鸾靠近几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添了把火,“你确实错了,最早跟着师尊却一心想着离开,你知道师尊昨日为什么不来送你吗?”
他确实很想知道,难道她连最后一面都不愿再见吗?“为什么?”
“说你笨还不承认,当然是生气啊!!你都不知道师尊生大气了,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你可得好好求她原谅才是。”
他抬眸看见纹丝不动的窗户,心中一沉…如此伤心吗?那为什么没有丝毫挽留,如果开口说一句不想自己走……闻人觉的心有些乱,他本就是冲着剑术修炼而拜师的,如果当时云遥真的挽留了,在自己还不清楚她就是仙法大会上的那人时,自己会如何呢?
那自己昨夜知道云遥就是仙法大会上的那位修士后不顾一切地飞奔回来真的只为拜师的心愿吗?他一时想不明白,紧皱眉头,膝上一软就跪了下去,“是,我会跪在这里,直至师尊原谅我为止。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离开…逍遥宗半步”
看见他如此情真意切,花期都难免动容,正欲上前开口却被身边的人拦住。皇甫鸾贴近她耳语道,“你忘了他是如何趾高气昂,对师尊不敬的?我们且让他吃点儿苦头再说。”
倒也是…不妨让他好好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好有情人早点儿终成眷属。花期点了点头跟着皇甫鸾自去一旁修炼了。
一晃又是夜幕时,皇甫鸾和花期吃过晚饭便各自回去休息了。一时间醉目原又寂寂无声,只剩那道黑色身影还坚定不移地跪在那里。他从前也这样跪过一次,那次反驳了师傅一句话,老头子神情大变,登时便要收拾东西而去,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自行罚跪在他面前,足足跪了一整日才想明白师傅的心。
只是…今日跪了许久,他还未明白自己的心。
更不知道她的心。
呼~呼~疾风骤起,甚至吹来后面瀑布的水汽,他抬头看天,原本有些发亮的天色已深浅不均地着了厚墨,想来要有一场暴雨了。
果真,不多时,黄豆大小的雨滴一串接连一串从天幕落下,劈头盖脸砸在他身上。“师尊…弟子知错了,求您见我一面” 雨幕中他的声音更显单薄,横穿劲雨而去,却又被紧闭的门窗全数格挡在外。
“大师兄?真是你啊!” 莫不离睡了一整日,被门外的雨声吵醒,正欲出门找些东西吃,却赫然看见闻人觉跪在滂沱大雨中,意识到自己那晚确实看见了他。
他用手挡在头顶,快步过去,想将人搀起,却看见跪着的人摇了摇头,“我错了,师尊还没原谅我,我不会起来的。”
“师尊?”莫不离抬头眯眼看了看面前的木屋,“师尊在你离开之前就去了天门山啊,说是收到了什么谷子的消息,得亲自去一趟。这几日屋里一直没人。”
“所以…师尊不是不肯原谅我,而是不在”
莫不离淋着雨点了点头,总算将人搀了起来,正欲带他回屋里却看到一个白衣身影撑伞而来。
正是从天门山赶回的云遥,她将伞交给身侧的莫不离,自己则搀着湿透了的闻人觉回到了自己房间。“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就好”
“哦,好” 莫不离撑伞去了厨房,没看到躲在门缝儿里偷看还偷笑的花期。
那日虽听了皇甫鸾的话没将师尊出门的消息告诉他,可花期可是最受不得有情人分别的,她偷偷传讯给云遥说了闻人觉回来的事情。彼时云遥刚到天门山,灵石还未拿到,只能先向云逍了解了一些大致情况。
等灵石到手,辗转去买了几张拓摹符,又遇上大雨,紧赶慢赶才算是在夜里回来了。
“师尊,我错了,求你原谅,让我继续留在逍遥宗” 刚一进门,闻人觉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全身上下都还哒哒哒地滴着水,云遥扶额叹息,年轻人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保养身子啊。不过看他如此真诚忏悔,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得意,让你从前有眼不识泰山,如今知道我的能耐,后悔了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