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参加的交流会是不是有什么洗脑技术,尤灯强调了好几次景井,甚至于莫降石靠近了都未能察觉。
当然,也有莫降石控制身行,故意不发声的缘故。
“难怪队长对他念念不忘,”尤灯总结,“而且自从景研究员月初参加了几次采访,追求者都多了起来。”
“和咱们队长那种玩弄人心的渣男完全不同啊。”
华烟瞟了一眼莫降石,似笑非笑地应和:“是啊,可不是嘛。”
“可怜咱队长是追不上了。”
“怎么,你要追啊?”莫降石的头忽得凑到尤灯颈窝,幽幽地问。
尤灯吓一跳,连跳几步,捂着胸口,惊魂未定:“队长,你最近怎么老吓人!”
“还不是你们说的坏话多了几倍,还当着我的面说。”莫降石扫视一圈。
华烟理直气壮,磐不在状态,雁书怂,易枚尴尬,濯枝雨心虚。
千姿百态,各有不同。
尤灯怼道:“要是这么说,队长之前分明会装作不知道,现在却次次参与,忍不住插一脚,还不是放不下。”
尤灯不如华烟狂,不如磐无所畏,但也不是小濯,不是雁书。
实在不爽的情况,能硬气起来,大不了被折腾一顿,气势可不能输。
况且,以尤灯对他的了解,不是工作上的失误,莫降石不会真的借题发挥。
每次,他把队友们折腾再惨,都是为了锻炼提升——虽然那些拉行李、守夜的方法真的很有病。
而且,莫降石的重点放在了坏话,而不是“景井”身上,那情况很安全。
莫降石一阵语塞,给对方一脑瓜蹦,调整思路道:“你们失恋过吗?”
母胎单身们纷纷摇头,唯二谈过恋爱,但一个甩人——易枚,一个和平分手——磐,同样摇头。
“看,你们没经历过的痛,所以得让让我。”莫降石正经道。
这回就轮到尤灯无言。
“莫队……”大家都难言。
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不怎么搭理莫降石的磐,此刻站在了莫降石身边,点点头,拍拍肩膀:“好,我让。”
磐用过来人的表情重重点头:“我略懂。”
莫降石大喜,抓住磐的手,和他碰碰肩:“还是你好。”
两人对视,很有共鸣。
“队长……”濯枝雨张嘴,信念碎的连渣都难剩。
华烟无语:“有病。”
倒是治疗和后勤,一心只有八卦。
好想知道磐的感情史!两人默契地想。
和磐交流交流感情,再用白眼横了眼替他去发布会的尤灯,莫降石心情好多了。
两手空空,莫降石笑脸盈盈宣布了剩下几个——包括华烟,所有人的加班任务,在哀嚎声里昂扬地挥手,头也不回地再见。
关门的一刹那,莫降石笑脸极速变冷,眼中光泽划过瞳孔,黯淡无影。
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莫降石冷眼闷声道:“烦死了。”
他就该晚点过来。
实际上,莫降石听见“景井”两个字,心脏就开始鼓的难受,他怀疑这颗心是想跳出来,不然没事乱窜什么。
伤口愈合,不妨碍新生。
如果忘不了,那该怎么办?
莫降石行色匆匆,脑袋炸裂般痛。
时间在流逝,人却停在原地。
我真是遇到报应了……
莫降石不得不承认。
他这般难斩断的喜欢,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初恋。
可与初恋不同,这次的喜欢没有回应。
于是,抬眼间,莫降石的瞳孔里,倒映着那家他几个月都没能踏足的花店。
他深呼吸口气,抬起脚走进熟悉的地方。
“老板娘,”莫降石喉咙干涩,嘴里发苦,“给我来一束花吧。”
老奶奶穿着一身清新的碎花裙子,头发用一支木簪子扎着:“是小莫啊,好久没来了,送给你的心上人?”
依旧亲切的笑脸,只是此刻莫降石的心不是满足汹涌的酸甜,是惆怅折磨的酸苦。
他微微一笑:“算是吧。”
“你要什么花?”
莫降石视线一扫,停留在小白花身上。
清新淡雅的白色花瓣,还有嫩黄花蕊,一股新生的鲜活感。
“给我包这束花吧。”
“哦,又是这束啊,”老奶奶笑得很美,岁月给她带来了痕迹,也给她带来了沉淀,“我记得很久以前,你包的第一束就是这花。”
“是吗?”莫降石没印象。
老奶奶点头:“是的,你第一次亲自来买的花,就是这束,不记得了?”
“忘了,就是莫名觉得……合眼缘。”
“眼缘比什么都重要。”老奶奶选了几根最鲜亮的,正要包,莫降石开口阻止。
“等等。”
“怎么了?”
莫降石凝视了一会花:“我不要了。”
“过几天,我再来,到时候,您能让我自己包吗?”莫降石眼神珍重。
老奶奶眼神祥和,放下选中的花:“当然,这是你的心意,该由你自己来决定。”